第41章 极光摇篮曲（1/2）

北极的夜风卷着冰碴扑在舷窗上，星野整张脸贴在玻璃上呵气，看着白雾渐渐凝成霜花。本文搜：求书帮 qsbxs.org 免费阅读"弟弟你看！像不像妈妈头发上的冰晶？"他转身去拽辰砂的围巾，却发现对方缩在座椅里攥着个银色长命锁。

苏晚的机械义肢发出轻微的电流声，她正往保温杯里倒热可可："喝完这杯要睡会儿，还有六小时才到..."话音未落，飞行器突然剧烈颠簸。克隆少女怀里的薰衣草盆栽摔在地上，泥土中露出半截金属铭牌。

"是妈妈的实验舱编号！"辰砂扑过去扒开碎瓷片，指尖被割出血也浑然不觉，"这个花盆...这个花盆是当年北极基地的..."

顾宴从驾驶舱冲进来，军靴碾过一地狼藉："坐回安全椅！我们撞上了电离层残留的..."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左侧引擎冒出浓烟。星野的银铃突然自发震颤，铃声竟与警报频率完全一致。

"是妈妈！"星野扯断银铃抛向操作台，纳米粒子在空中凝成沈念秋的虚影。她哼着摇篮曲的调子，手指轻点着导航图上一处闪烁的红点。

苏晚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机械义肢的接缝处渗出淡蓝液体："姐姐在警告我们...不能去原定坐标..."她扯开高领毛衣，锁骨下的胎记正在渗血，"这个位置...是当年基因分离手术的..."

"禁地。"顾宴接住滚落的保温杯，热气在舷窗上晕开旧日画面——二十岁的沈念秋站在冰原上，怀里抱着个啼哭的婴儿，身后是喷涌着幽蓝雾气的深渊。

克隆少女突然尖叫着指向窗外："极光在流血！"原本翠绿的极光中裂开猩红光带，像道狰狞的伤口撕开夜幕。辰砂的芯片迸出火花，他痛苦地蜷缩在过道里："好多人在哭...是当年那些实验体..."

星野把手帕塞进弟弟嘴里防止他咬到舌头，自己的手掌却被掐出月牙状血痕："爸爸快转向！妈妈让我们往光裂口飞！"

"你疯了？那是电离风暴眼！"顾宴的拳头砸在自动驾驶仪上，仪表盘却突然弹出沈念秋的生物识别认证。导航图上的红点开始移动，径首没入血色极光中央。

苏晚的机械义肢突然锁死操纵杆："相信姐姐。"她溃烂的侧脸在红光中格外可怖，"当年她抱着星野跳下深渊前，也是这样对我笑的..."

飞行器冲进光瀑的瞬间，所有仪器失灵。黑暗中有婴儿的啼哭由远及近，辰砂额间的月牙疤突然发烫："哥哥！这是你刚出生时的..."

舷窗外浮现出巨大的透明培养舱，数百个胚胎在淡金液体中沉浮。星野的银铃自发拼成DNA链模型，每个节点都缀着薰衣草标本。克隆少女突然呕吐起来，她吐出的不是食物，而是大把大把的薰衣草花瓣。

"这才是真正的基因库。"苏晚的机械眼穿透黑暗，映出培养舱底部镌刻的碑文，"姐姐把人类火种藏在极光里..."

顾宴的军刀突然抵住她喉咙："三年前你主动申请来北极驻守，真正目的是不是要..."

"是为了埋葬这个！"苏晚扯开腹腔的仿生皮肤，取出枚裹着血丝的存储器，"当年姐姐分离的不只是基因，还有所有实验体的痛苦记忆。"她将存储器按进操作台接口，"现在，该让孩子们继承了。"

星野和辰砂突然被纳米粒子包裹，双生子悬浮在半空中。极光化作亿万片棱镜，每片镜面都映出段记忆——沈念秋在暴风雪中接生早产的星野，苏晚为保护实验数据冻掉三根手指，顾宴在婚礼当天收到基因污染警报...

"不要看！"克隆少女用花瓣蒙住眼睛，"妈妈的悲伤会灼伤灵魂！"

辰砂却伸手触碰最近的棱镜，影像中的沈念秋正在他额头植入芯片："对不起，我的孩子要承受这些..."他的眼泪刚涌出就凝成冰珠，"原来我不是累赘...是妈妈最后的保险栓？"

星野突然撞向培养舱，额头鲜血在玻璃上洇成北斗七星："妈妈说过，痛的时候要对着星光许愿！"整个基因库突然震动，胚胎们的脐带自动连接成星图。

苏晚的机械义肢开始崩解，她却在笑："姐姐你看，孩子们在改写程序..."话音未落，血色极光中伸出无数透明触手，瞬间缠住失控的飞行器。

"是当年实验体的怨念！"顾宴挥刀斩断缠住星野的触手，"念秋你把痛苦记忆实体化了？"

沈念秋的虚影再次浮现，这次她怀中抱着两个婴儿："当星光洗净怨恨，薰衣草会开满归途..."她的目光落在苏晚残破的身躯上，"我的半身，该醒了。"

克隆少女突然扯开衣领，心口的疤痕与沈念秋一模一样。她将染血的花瓣撒向触手："妈妈们请安息吧！"花瓣所到之处，透明触手化作星尘消散。

极光裂口开始愈合，培养舱里的胚胎们睁开纯净的眼瞳。星野拉着辰砂贴在玻璃上哼童谣，那些婴儿竟跟着咯咯笑起来。笑声中，北斗七星的图案在冰原上绵延绽放，每颗星都是朵发光的并蒂薰衣草。

"回家吧。"苏晚最后一块机械部件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皮肤，"姐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