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明缘（1/2）

康熙三年的清明，北京城外的山野间飘着细雨。搜索: 玩家书域 cqwanjia.org 本文免费阅读

孟婆婆挎着竹篮，踩着湿滑的山路往家走。她的布鞋己经沾满了泥浆，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山间的雾气越来越重，远处的松林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水墨画。

"这雨怎么越下越大了。"孟婆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加快了脚步。她今天一早就去给亡夫上坟，没想到耽搁到现在。山路两旁的野梨花被雨水打落，白色的花瓣铺了一地。

转过一个弯，孟婆婆忽然看见前方有个身影。那是个穿着淡青色褙子的年轻女子，正蹲在路边，似乎在采着什么。她的发髻上簪着一支白玉簪子，在灰蒙蒙的山色中格外显眼。

"姑娘，这大雨天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孟婆婆走近了问道。

女子抬起头来，孟婆婆不由得一愣。这姑娘生得极美，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像是会说话似的。她的手里攥着一把野葱，葱白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婆婆，我在采些野葱。"女子站起身来，声音清脆悦耳，"这雨来得急，我正愁没处躲呢。"

孟婆婆这才注意到女子的衣裳己经湿透了，贴在身上显得格外单薄。她连忙将伞往女子那边偏了偏："快过来些，别淋坏了身子。姑娘家住在哪儿？"

"就在前面不远的村子里。"女子指了指山下的方向，"婆婆这是要去哪儿？"

"我正要回家呢。"孟婆婆叹了口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今年都二十五了，还没娶上媳妇。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

女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婆婆若不嫌弃，我送您一程吧。这山路湿滑，您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孟婆婆连连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的，我正好也要往那个方向去。"女子说着，己经接过了孟婆婆手中的竹篮。

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孟婆婆家。女子将竹篮放在屋檐下，正要告辞，孟婆婆却拉住了她的手："姑娘，进来喝口热茶再走吧。"

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了屋。孟婆婆忙着生火煮茶，女子则打量着这间简陋的屋子。墙上挂着几幅年画，桌上摆着个青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支野花。

"姑娘叫什么名字？"孟婆婆端着热茶过来。

"我叫小翠。"女子接过茶碗，指尖冰凉。

孟婆婆注意到她的手冷得像冰，不由得心疼："你这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冻着了？"

小翠摇摇头："我从小就这样，不怕冷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孟婆婆的儿子大壮推门进来，看见屋里多了个姑娘，不由得愣住了。

"大壮，快来见过小翠姑娘。"孟婆婆笑着介绍，"要不是她送我回来，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要在雨里淋多久呢。"

大壮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多谢姑娘。"

小翠抬眼看了大壮一眼，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孟婆婆看在眼里，心里暗暗高兴。

从那天起，小翠经常来孟婆婆家帮忙。她手脚勤快，又会说话，深得孟婆婆喜爱。大壮虽然话不多，但每次见到小翠，都会露出憨厚的笑容。

转眼到了端午，孟婆婆张罗着要给大壮和小翠办喜事。小翠却推说家中还有老母，要回去禀告一声。孟婆婆不疑有他，还特意准备了些礼物让她带回去。

那天晚上，孟婆婆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小翠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对她说："婆婆，我要走了。您和大壮哥要好好的......"

孟婆婆惊醒过来，发现天还没亮。她心里不安，起身去敲大壮的房门，却发现大壮也不在屋里。

她急忙披上衣服出门寻找，远远看见大壮站在村口的槐树下，手里攥着一块玉佩。那是小翠常戴在身上的。

"大壮，小翠呢？"孟婆婆气喘吁吁地问。

大壮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泪痕："娘，小翠她......她不是人。"

原来，大壮早就察觉到了异常。小翠从不吃热食，身上总是冰凉，而且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消失不见。昨晚他偷偷跟着小翠，看见她走到村口的槐树下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这块玉佩。

孟婆婆听完，想起这些日子小翠的种种异常，不由得老泪纵横。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小翠总说家里有老母，却从不让他们去拜访；为什么她能在雨中来去自如，身上却不沾一滴水；为什么她的手总是那么冰凉......

"她是来报恩的。"村里最年长的李大爷听说了这件事，捋着胡子说，"那棵槐树下埋着个姑娘，是前些年逃难来的，病死在咱们村。想必是小翠姑娘感激你们母子对她的好，特意来陪伴你们这些时日。"

从那以后，孟婆婆和大壮经常去槐树下祭拜。说来也怪，那棵槐树长得越发茂盛，每到清明时节，树上就会开满白色的槐花，香气扑鼻。

后来，大壮娶了个贤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