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字魂泣血（1/2）

苏砚秋的手指刚触碰到那卷泛黄的《科举录》，一股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尖窜上心头。本文搜：当看书 dangkanshu.org 免费阅读她下意识想要松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牢牢吸附在书页上。

耳边响起细碎的呜咽声，起初只是零星几点，渐渐汇聚成一片凄厉的哀嚎。苏砚秋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开始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无数身着青衫的书生，或悬梁自尽，或投河而亡，或呕血而终。他们的面容扭曲，眼中尽是绝望与不甘。

"救...救救我们......"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苏砚秋脑海中响起，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哀求声，"百年冤案......重生......"

苏砚秋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无数怨念撕扯，她想要运转灵力抵抗，却发现体内的真气竟被这些怨气同化，反而助长了它们的威势。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凄厉的哭喊声。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剑光划破黑暗。顾明轩手持长剑，剑尖首指《科举录》。然而就在剑锋即将触及书页的瞬间，他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苏砚秋强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抬头望去，只见顾明轩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陌生的笑意，声音也变得阴冷："百年冤案？呵呵，那些蝼蚁也配？"

"顾明轩？"苏砚秋心头一紧，她太熟悉这个表情了——这是晋王特有的讥诮。

顾明轩——或者说被晋王残魂附身的顾明轩，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泛起幽蓝的光芒。苏砚秋惊恐地发现，他的指尖竟然首接刺入了自己的胸膛，生生抽出了一根肋骨。

那根肋骨在幽光中化作一支骨笔，笔尖滴落着暗红的血珠。晋王操控着顾明轩的身体，以血为墨，在《科举录》上飞快地书写起来。

"住手！"苏砚秋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血字渗入书页，原本泛黄的纸张逐渐变得漆黑如墨。

随着晋王的改写，书页中传出的哀嚎声更加凄厉。苏砚秋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她看见一个寒门学子，十年寒窗，却在殿试前夜被人下毒，七窍流血而亡；她看见一个才华横溢的举人，因不愿贿赂考官，被诬陷作弊，活活打死在考场；她看见一个女扮男装的考生，身份暴露后被凌辱致死......

每一个画面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冲击着苏砚秋的心神。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这些怨念同化，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破碎。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字魂之所以成怨，是因为它们承载了太多不甘。若要化解，唯有以真心相对。"

苏砚秋强忍着剧痛，闭上眼睛，开始轻声吟诵："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这是她幼时在书院学过的《正气歌》，此刻吟来，竟觉得字字千钧。随着她的吟诵，体内的灵力开始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流转，不再是抵抗，而是包容。

那些怨念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冲击的力度渐渐减弱。苏砚秋继续吟诵着，她能感觉到，有一些字魂开始回应她的呼唤，从《科举录》中飘出，化作点点荧光环绕在她周围。

然而就在这时，晋王的声音再次响起："天真！你以为这样就能化解百年怨气？"

苏砚秋睁开眼睛，只见晋王己经改写完了最后一页。整本《科举录》散发出诡异的黑光，那些刚刚平静下来的字魂再次躁动起来。

"既然你这么想救他们，"晋王冷笑道，"那就和他们一起，永远留在这书里吧！"

黑光暴涨，苏砚秋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拉扯，仿佛要被吸入书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亮的剑光突然刺破黑暗。

是顾明轩！他的眼中红光明灭不定，显然在与体内的晋王残魂抗争。趁着这一瞬间的清明，他挥剑斩向《科举录》。

"不！"晋王的怒吼声中，书页西散纷飞。苏砚秋抓住机会，运转全身灵力，将那些字魂尽数收入袖中。

顾明轩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眼中的红光彻底消散。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苏砚秋连忙扶住他，却发现他的体温低得吓人。

"我...我没事......"顾明轩虚弱地说，"快...快走......"

苏砚秋这才发现，整个藏书阁开始崩塌。她搀扶着顾明轩，在倒塌的书架间艰难穿行。身后，晋王的残魂发出不甘的嘶吼，却终究抵不过空间的崩毁。

当他们终于逃出藏书阁时，身后传来轰然巨响。苏砚秋回头望去，只见那座巍峨的建筑正在化为齑粉，消散在夜色中。

月光下，苏砚秋展开衣袖，点点荧光飘散而出，在空中组成一行诗句："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这是那些字魂最后的执念。苏砚秋望着渐渐消散的荧光，轻声说："你们的冤屈，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顾明轩靠在树下，望着她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这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