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咖啡杯里的倒影（1/2）

晨光熹微，巴黎的街道上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首发免费看书搜：常看书 changks.orgLa Palette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Amy独自坐在那里，面前的拿铁咖啡早己凉透。她习惯性地左手托腮，右手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这个动作她从大学时就有，每当感到紧张或不安时，就会不自觉地这样做。

咖啡杯里倒映出她略显憔悴的脸。这段时间，她几乎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梦回威尼斯，阳光明媚的圣马可广场上，她和苏曼妮坐在露天咖啡馆里，分享着一块提拉米苏。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连苏曼妮眼角笑起来时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然后她就会惊醒，发现自己的枕边早己湿透。

"Amy？"

熟悉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抬头看去，苏曼妮就站在那里，阳光从她身后洒落，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她还是那么漂亮，笑容还是那么温暖，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曼妮，"Amy站起身，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你来了。"

两人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服务员送来新的咖啡，香气袅袅上升，却驱散不了这份沉默。

"你最近…"苏曼妮率先打破沉默，"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Amy低头搅动着咖啡，不敢首视苏曼妮的眼睛，"工作很忙，但还算充实。"她停顿了一下，"你呢？顾氏集团的工作…还习惯吗？"

一提到顾氏集团，苏曼妮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Amy在心里暗暗叹息，她太了解苏曼妮了，即使是最细微的表情变化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还行，"苏曼妮勉强笑了笑，"就是最近公司发生了一些事…"

"我知道，"Amy打断了她的话，"新闻上都报道了。"她抬起头，终于对上苏曼妮的眼睛，"所以…你今天是来打探消息的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瞬间刺破了两人之间虚假的平静。苏曼妮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你在说什么，Amy？我只是…"

"别装了，曼妮，"Amy苦笑一声，"我们都清楚彼此的立场。你是为了林清禾来的，对吗？"

苏曼妮沉默了。她看着Amy，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相识多年的好友。此时的Amy，眼神里既有痛苦，又有释然，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忏悔。

"为什么？"苏曼妮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为什么要帮我进顾氏集团？既然你是李泽的人…"

"因为我想保护你，"Amy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我知道李泽迟早会对顾氏下手，与其让他找别人，不如由我来做这个'内应'。至少…至少我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你。"

这个回答出乎苏曼妮的意料。她怔怔地看着Amy，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知道吗，"Amy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每次看到你在公司里无忧无虑的样子，我都会觉得很内疚。但我没有选择，曼妮。在认识李泽之前，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连房租都要东拼西凑。是他给了我机会，让我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但代价是什么？"苏曼妮打断她，"是良心吗？是友情吗？"

Amy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说得对，这就是代价。当你尝到权力的滋味，就再也回不去从前了。就像…就像一个清醒的梦游者，明知道自己在悬崖边行走，却无法停下脚步。"

阳光渐渐变得明媚，照在两人的脸上，却怎么也温暖不了这份寒意。苏曼妮注视着Amy，突然问道："那现在呢？你还甘心继续做李泽的棋子吗？"

Amy愣住了。她看着苏曼妮真诚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多少个夜晚，她都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但答案呢？她找得到答案吗？

"时间不早了，"Amy站起身，强迫自己露出微笑，"画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该走了。"

苏曼妮也站了起来，但她抓住了Amy的手："等等，Amy，告诉我，你真的甘心吗？"

Amy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那触感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她轻轻挣开苏曼妮的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有些路，一旦走上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咖啡馆。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两个年轻女子眼中的泪光。

艺术馆就在街角，高大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Amy走在前面，苏曼妮跟在后面，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步，却仿佛横亘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记住，"快到门口时，Amy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一会儿见到李泽，要表现得自然一些。他很擅长观察人心。"

苏曼妮看着Amy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现在却在教她如何在李泽面前伪装。这种讽刺，让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艺术馆的大门缓缓打开，崭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然而谁也不知道，在这场精心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