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落泪（2/2）

三分钟后，吸进来的水中和了口腔的苦意，也变得浑浊发涩。

他听到夏宜晴继续命令他，“吐出来。”

随着命令一起的是一条干燥的纯棉手帕接在了他的嘴边。

这一次，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听话，紧抿着嘴，闭上眼睛。

在夏宜晴面前，被夏宜晴这般用帕子接着，丝丝缕缕的羞耻心锁着他的嘴，他吐不出来。

夏宜晴不耐烦地催他，“吐啊，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吐，上次吐我满床满地半个卧室，眼下有什么不好意思。”

江照眉头微动，双耳尖浮出一片微红。

那个时候，他神智不清，根本控制不住，和眼下哪里一样。

“快点，别逼我帮你吐出来。”

夏宜晴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江照当然清楚夏宜晴说的‘帮’是什么手段，放在被子里的那只没有用于输液的手紧紧抠着床单，借以缓解尴尬，在没真正惹到夏宜晴‘帮’他之前，坎坎坷坷地总算把吸进嘴里那口变浑浊的水吐到接在他嘴下的棉手帕上。

夏宜晴把变脏的棉手帕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又抽出一条新的给他擦了擦嘴角，让他重新再吸一小口，含两分钟吐掉。

打破第一次的心理防线，接下来就顺利许多。

反复几次，首到一杯蜜水见底，他的口腔咽喉终于湿润起来，溢出正常的味道，不再是撕烈焚烧过后的苦涩血腥味。

夏宜晴把一小块方糖大小的，她让蔡姨用十几种高级食材熬制最后凝成小块的营养膏块塞进他的嘴里。

“含着，它会自己化开的。”

这是夏宜晴所能想到的适合江照的最佳进食方式。

以江照目前的身体状况，不仅要少食多餐，严格控制进餐食物，为了避免他再次呕吐，这种量小的营养块最合适了。

既可以刺激口腔的条件反射，化后的一点点汤汁还能够进入脆弱的胃，不引起他的呕吐反应。

“注射营养液不能代替食物，你不能一点东西不吃，先这样慢慢适应吧，等治疗一段时间，你再进流食。”

夏宜晴拿一张干净的湿帕子，盖在江照闭着眼睛的脸上，停留大约十几秒后，轻轻带过全脸，算是简单给他擦把脸。

然后，夏宜晴就看到有一丝晶莹的液体顺着江照紧闭的眼角淌了下来。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