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贱民（1/2）

叶宁的手很纤细，血管青筋微微隆起，看似文弱书生的手指却如铁钳般握住崔公子的剑刃，相当写意轻松。¨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剑锋割破掌心的瞬间，鲜血竟诡异地悬浮在空中，化作细小的血珠环绕剑身旋转——那些血珠在阳光下泛着暗金色的微光，隐约可见细如发丝的符文在其中流转。

"敢来我这撒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吼，那声音不似人类，倒像某种远古凶兽的咆哮，震得河岸芦苇丛中的水鸟纷纷炸毛，"你还不够格！"

崔公子剑锋被拦的瞬间，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低头看着自己祖传的"寒髓剑"竟被血肉之躯徒手截停，剑身上精心镌刻的降魔咒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但当他看清叶宁没有灵血者特有的瞳孔金环后，立刻露出讥讽的表情，腰间玉佩上的龙纹突然睁开猩红双眼。

"这就是你在清河县找的小情人吧？"

“一介凡人......”

“你真是不挑食啊。”

"你这畜生......"李还真的声音压得极低，喉间涌上铁锈味。

崔公子还要再说什么，却忽然被一道声音打断：“我说，你是不是太过无视我了？”

崔公子转过头去，正要继续嘲讽叶宁几句，忽然见到沙包大的拳头，飞到了自己眼前。￠v!7`x`s-w′.+c,o?m/

崔云霆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银针，轻飘飘地刺进宴会厅的嘈杂中。他斜倚在雕花玉柱旁，月白色长袍上绣着崔家特有的流云纹，腰间玉佩随着他晃酒杯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李还真的手指在袖中猛地收紧，青瓷酒杯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响。他下意识侧身，将叶宁挡在身后。少女粗布衣裳上还沾着清河县特有的草药香，在这满室绫罗绸缎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介凡人......"崔云霆拖长声调，目光像打量货物般扫过叶宁单薄的身形，"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他忽然凑近，酒气混着檀香扑面而来，"李兄，你们李家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宴席间的谈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十几道或探究或嘲弄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投来，李还真能感觉到叶宁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粗糙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揪住他后腰的衣料。

"你真是不挑食啊。"崔云霆突然提高音量，引得远处几位女修掩唇轻笑。他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那是崔家嫡系才配佩戴的灵器，"听说你们李家连今年的玄晶矿份额都保不住了？要不要我赏你几块灵石......"

李还真的手紧紧攥住，指节泛出惨白。+3+5_k+a.n¨s+h+u-.′c′o!m￠他背后传来叶宁小声的吸气声——这傻姑娘怕是又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三年来每个被嘲笑的夜晚，她总用这种方式忍住眼泪。

"你这畜生......"李还真的声音压得极低，喉间涌上铁锈味。他余光瞥见叶宁发红的眼眶，想起今早她执意跟来时说的话："我想看看你生活的世界。"

崔云霆正要再说什么，忽然被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我说，你是不是太过无视我了？"

那声音像一柄薄刃劈开凝滞的空气。崔公子转过头去，白玉般的面庞上还挂着讥诮的弧度，嘴角那颗朱砂小痣随着肌肉牵动微微上挑。他腰间悬着的青玉禁步在转身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十二枚玉片碰撞出世家公子特有的韵律。

"呵，区区蝼蚁也配......"他张口要嘲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尾音却突然扭曲变形——少年突然踮起脚尖的动作快得超出常理，粗布衣袖在空气中撕出裂帛般的声响。

"砰！"

沙包大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崔云霆高挺的鼻梁上。骨裂声清脆得像折断新笋，他眼前炸开的金星中，看见自己碎裂的翡翠扳指迸溅成十二道碧色流光。几滴殷红的血珠呈扇形泼洒，在叶宁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襟上绽开一串红梅。

时间仿佛被拉长的蜜糖。白河边的芦苇丛突然静止，连蝉鸣都戛然而止。

崔家公子倒飞出去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纸鸢，月白锦袍掠过岸边垂柳，惊起三两只白鹭。

他后背重重砸进河畔经年的淤泥里，"哗啦"一声溅起丈高的黑水，那些崔家精心豢养的银鳞鱼惊慌逃窜，在阳光下划出无数道凌乱的银线。

叶宁缓缓收回拳头，指节上沾着的血珠顺着掌纹蜿蜒而下，在虎口的旧茧处稍作停留，最终滴落在岸边的鹅卵石上。

"你妈的。"少年甩了甩手，血珠在空中划出三道鲜红的弧线。

他眯起眼睛，阳光在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淬出刀锋般的亮色，"灵血世阀了不起是吧？"沾着泥的草鞋碾碎了一丛野蓟，"凡人就活该被你们这些世家走狗当牲口使唤是吧？"

"你！"

崔公子深陷在散发着腐殖质臭味的淤泥中，那件用南海冰蚕丝织就的月白锦袍此刻吸饱了黑水，沉重地裹在他身上。

他束发的玉冠歪斜着，几缕沾满泥浆的发丝像水蛇般黏在惨白的脸颊上。右手五指深深抠进河床，指甲缝里塞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