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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红中先生？”查克有些心虚地四下张望，见找到他之后，赶紧将煤油汽灯熄灭，“就这么躺着吗？万一路过的赏金猎人看到，岂不是毫无防备？”

“小子，你上过战场吗？”张人凤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我没有……”

“上过战场你就知道了，枪尖、流矢、石块……各种各样的东西，每一秒都在朝你砸过来，但你不能怕。越怕，那玩意儿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越追着你跑。反过来，你越是不怕，这些东西反而就碰不到你了。”

张人凤一个翻身跃起，晃了晃脑袋，像老人一样念叨着，“信念，小子，要有信念，这是人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信不信念的，查克听了个大概，但他带来的物资，都是结结实实，可以触摸到的。

“说真的，红中先生，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啊？”查克还带了两块喂马用的燕麦饼，熟练地嘬嘬两声，将张人凤临时牵来的马唤过来，喂了它一块，一边说道，“你还放火烧了柴德尔家的庄园，这下好了，镇子上来了一大票穿黑衣服的人，有关你的通缉令，已经贴的到处都是了！”

话虽如此，少年的语气里，却隐约闪烁着快意，这也是支撑他铤而走险的原因——他和姓柴德尔的不共戴天。

“我的名字呢？”张人凤慢悠悠地问道，“也暴露了吗？”

“嗯……这个倒没有。大家都知道是你，但没人知道你叫什么，大概他们从没留意过吧。”

再没比这个更好笑的笑话了，张人凤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

“嘘……嘘！搞不好就有人在附近呢！”

查克依旧十分紧张，“就算你没有暴露，但梅莎莉亚小姐，还有那位叫做麦克的老先生，都已经被列为你的同党了。有关他们的通缉令已经贴出来了，麦克的赏金加到1200美元，梅莎莉亚小姐则是800美元。”

“至于你的悬赏令，好像还要再和上头的人商量，才能定下来价格。”

“放心，放心。”张人凤摆了摆手，颇为自信地说道，“凡是真奔着钱来的，都弄不死我。”

“说真的，红中先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查克将收拾好的袋子，从自己马鞍上卸下来，搬到了张人凤的马鞍上，用绳子系住，“短时间内，风吹沙镇肯定是回不来了，这里被平克顿侦探团团围住。他们在朝各个方向追踪你们，哦，对，还有很多猎犬！”

“猎犬？”张人凤好奇道，“哪儿来的猎犬？没听说镇子上有人养那玩意儿啊。”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个很高级的赏金猎人团队，也加入进来了。那些狗龇着牙齿，喂的都是生肉，谁跟它对一下眼神，就开始止不住狂吠，真他妈的吓人……”

星空下，少年帮他打包好了所有行装，拍了拍马赤瞳的月费群694936135背，“我觉得差不多了，红中先生。”

“你呢？”张人凤翻身上马，问道，“直接回去吗？”

“那可不成，空着手回去，肯定会引起怀疑的。我去蓝莓镇过一夜，顺便采买点东西回来。顺便也帮你们留意下，有没有帐篷什么的。”查克笑着说道，“最近，怒雷帮的人都没出现过，好像突然集体蒸发了一样，路上变得安全多了。”

“……是吗？”

张人凤的嘴角微微勾起，他没有借这个话题，开口赘述自己的功劳，似乎也并无必要。

只要知道，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某种意义上，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这便足够了。

“照顾好自己，小子，谢谢你和我的友谊。”他摘下帽子，对查克做了个“告别”的动作，笑道，“不用为我担心。”

“我们还会回来的。”

他勒紧缰绳，满载着生存下去的希望，步入了幽微的黑暗中。

————

小梅盯着那一抹篝火的余烬兀自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些被烧却的柴鑫中，似乎还有暗红色的温度在流淌。自从被麦克从警署中救下，她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迄今为止，一言未发，只是盯着某个东西出神。好像在用这种方式，来舒缓来自于现实的压力。

一天之内，得知了冲击性的事实，原先平和、安定的生活，也在顷刻间破碎，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系列突变。

阿拉娜坐在边上，闷闷不乐。

跑到天黑，要安营扎寨了，三人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没有和张人凤约定过地点。

茫茫草海，他们这支被逼出文明之地的小团队，要在什么地方会和？！

……

这种时候，老人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在关键时候，年龄大的人一张口，就是能压得住事儿，把军心直接稳定下来。

“你也别自责了，事发突然，能完成基本任务，就是出色发挥。”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