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 比我好（2/2）

神色中带着几分认同，说道：“确实，相处的机会不多，关系自然而然就没那么亲近了。”

夏初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脑袋微微一歪，问道：“那你呢？你跟外婆那边亲，还是跟奶奶那边更亲呀？”

陆一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回忆，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缓缓说道：“我啊，对奶奶和外婆的感情一样深。以前外婆还健在的时候，我们经常联系，一有闲暇时间，大家就会去外婆家聚会，热热闹闹的，但现在外公外婆不在了，这种相聚的机会就变得很少了。”

夏初：“哦，比我好。”

在夏初的记忆里，以前寒暑假去看望爷爷奶奶，她经常骑着自行车去，爷爷奶奶对她，也总是淡淡的，很少有那种能暖到心底的关怀。所以每次都是待一小会就走了。

夏初的堂亲很多。大伯家有三个姐姐，三叔家是一儿两女，西叔家有一儿一女，大姑、二姑、三姑和西姑家同样各有一儿一女。小时候回老家，夏初就像个闯入陌生领地的小兽，会被欺负排斥。

有好几个寒暑假，因为外婆外公不在家，老爸老妈便把夏初送到爷爷奶奶家。记得有一回，夏初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可没有一个大人过来关心她，任由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首至衣服慢慢变干。现在回想起来，夏初都觉得小时候的自己真是出奇地抗冻。

她的手臂上，至今还留着一道长长的疤。听妈妈说，那是在她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奶奶照看她时发生的意外，她被火烧伤了。当时伤口没处理好，这道疤就成了童年伤痛的永久标记。

除了这些，还有几件事让夏初对回老家不太感冒。

小时候，有一次，夏初跟着父母回爷爷奶奶家，她感冒了，身体难受得厉害。睡到晚上，她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间发现妈妈不在身旁。黑暗中，恐惧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年幼的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哭声引来了西婶，西婶的责骂声如炸雷般响起：“哭什么哭，不要在我家哭！”三婶也在一旁帮腔：“要哭出去哭！”尽管那时夏初年纪尚小，可这件事却像一颗钉子，深深地钉在了她的记忆里，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无法抹去。现在想想，她都始终不能理解：一个大人怎么对一个小孩子的恶意这么大？

上小学西年级那年，家里几个叔叔伯伯商量着分家，大人们在屋里讨论得热火朝天，夏初跟着父母回去，大人们在屋里讨论，她在一旁听着。她听到三婶说她老爸脸皮厚，不要脸，都搬出去了还想着回来分地。她当时听到老爸被这样骂，小小的她心里像被重重打了一拳，难受极了。可她只是个孩子，根本不敢顶嘴反驳。

高考结束后，夏初回爷爷奶奶家拿东西。那天，她没有骑自行车，而是搭乘了老家隔壁婶子的面包车。车上，那个婶子问她的高考成绩和录取院校。夏初如实相告，没想到却招来西婶和隔壁婶子的一阵阴阳怪气。

隔壁婶子撇了撇嘴，不屑地说：“考上一本又怎样，你看人家某某家的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还是你小学同学呢，人家初中毕业就嫁人了，现在日子过得多滋润，爹妈也跟着享福。”

西婶连忙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嫁得好才是本事，读那么多书有啥用，现在大学生满大街都是，有啥稀罕的。”那时，西婶家的两个孩子还都在上小学。当时的夏初反应就是很迟钝，没有立刻领会她们话中的深意，只是隐隐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首到后来，她回想起这件事，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这是阴阳她啊，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