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鼻涕虫俱乐部（1/2）

斯内普袍角沾染的紫色墨水还没干透——那是詹姆斯回敬他在图书馆受辱的“小礼物”，而西里斯走过斯内普身边时，总会“不小心”踩脏他那双磨损的旧鞋。免费看书就搜：齐盛小说网 qishenxs.org

斯内普的回敬则更为隐蔽。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公共休息室通往训练场的门被推开，队员们刚结束一场高强度训练，个个汗流浃背，泥泞不堪。被破格选入魁地奇队的詹姆斯第一个冲向储物柜，想赶紧换下湿透的队服。“今天怎么有股怪味？”跟在后面的一个追球手皱着鼻子抱怨。

不止他一个人闻到了。那是一种混合着泥土和雨水的潮湿气味，本是训练后的常态，但今天似乎格外不同，深处隐约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腥气，像某种腐烂的预兆，搅得人心烦。

詹姆斯皱了皱眉，甩开这不祥的念头，只想快点摆脱身上湿冷的队服，他猛地拉开自己的柜门——瞬间，一股几乎凝成实质的浓郁腥臭扑面而来，比刚才那淡薄的气味强烈百倍，他猝不及防，被熏得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

他的备用训练袍整齐地叠放在里面，但此刻看起来颜色深沉，带着不自然的湿亮。他伸手一抓，入手一片滑腻冰凉，指尖甚至感觉到了某种缓慢的蠕动。“梅林的臭袜子！”詹姆斯猛地甩手，几条肥硕的、覆盖着透明黏液的鼻涕虫啪嗒掉在地上，留下恶心的银色轨迹。袍子的褶皱深处，还有更多同类在缓缓探头。

“哇哦！”等在一旁的西里斯吹了声口哨，凑近詹姆斯的柜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夸张嫌恶，但那双灰眼睛里却跳动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兴奋火焰。“瞧瞧这肥美多汁的品相，”他用脚尖小心翼翼地拨弄着地上蠕动的一条，看着它惊恐地缩成一团，语带戏谑，“‘鼻涕精’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够‘诚意’！”

“闭嘴，西里斯！”詹姆斯低吼，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是气的，是恶心的。他看着自己沾了黏液的手指，只想立刻给自己施十个清理一新。

其他队员也纷纷检查自己的储物柜，惊呼和咒骂声此起彼伏。虽然不是每个柜子都有，但零星发现的鼻涕虫己经足够让整个房间弥漫着恐慌和反胃的气息。一个胆小的替补队员甚至干呕起来。这些虫子数量不多，分布得也很有技巧，刚好足够恶心到每一个人，却又难以构成大规模破坏的“罪证”。

“肯定是斯内普，”詹姆斯咬牙切齿，用力摔上柜门，震得柜子嗡嗡响，“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出这么阴湿的事？”

“但我们怎么说？”西里斯摊手，表情也变得烦躁起来，“我们没看见他来过，这些黏糊糊的玩意儿也可能是自己爬进来的——至少他可以这么狡辩。”

“去跟麦格教授告状？‘教授，斯内普往我们柜子里放鼻涕虫？’”另一个队员模仿着尖细的嗓音，引来一阵混合着恶心和无奈的笑声。

詹姆斯的拳头捏得骨节发白，咯咯作响。他几乎能立刻想象到莉莉那双失望的绿眼睛和她皱起的眉头：“詹姆斯，你确定不是你先挑衅了他？”艾莉诺或许会温柔地表示相信，但接着一定是那套的劝诫。

该死的斯内普！他的手段毒就毒在这里：恶心至极，却又滑不留手，让他们吃了这天大的哑巴亏，还堵死了向他在乎的人澄清或寻求认同的路！愤怒和恶心混杂着无处发泄的憋屈，像一团冰冷滑腻、浸满鼻涕虫黏液的烂泥，沉甸甸地堵在他的胸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等着，”詹姆斯的声音异常低沉，压抑着即将喷发的怒火，反而透出一种冰冷的平静，比咆哮更令人心悸，“他以为用这些恶心的玩意儿就能让我们认栽？做梦。这笔账，我们加倍讨回来。等着瞧吧，斯内普。”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一张无声却充满恶意的战书，将两个阵营间本己深刻的裂痕，无情地撕扯得更深、更无法弥合。

这永无止境的拉锯战耗费着所有人的精力，除了给庞弗雷夫人增加工作量和让费尔奇的禁闭名单越来越长之外，似乎谁也没占到真正的便宜。

——

晨光穿透彩绘玻璃窗，窗外，栖息枝头的乌鸦发出粗粝的鸣叫，银质茶匙与瓷杯相撞的脆响中，艾莉诺的银发泛着冷光，像是被晨露浸润的丝绸。

艾莉诺无声地搅动着面前那碗寡淡的麦片粥，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扫过斯莱特林长桌。

诺特，那个鼻孔朝天的家伙，依旧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昨天魔药课上的“意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格兰芬多方向爆发出夸张的笑声。

西里斯·布莱克正把南瓜汁倒进詹姆斯的麦片碗，金色液体在阳光里划出挑衅的弧线。

莉莉·伊万斯缩在长桌末端，红发像团燃烧的火焰，将《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的书页映得发红。

松木与龙涎香的气息突然逼近。

“肯特小姐。”

一道优雅，带着些许刻意放缓的嗓音，从身畔传来。

卢修斯·马尔福的铂金色长发垂落在艾莉诺的餐盘边缘。他灰色的瞳孔倒映着少女银白的睫毛，像是雪地里冻僵的蝴蝶。

“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