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试探（2/2）

的？或者，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是在发泄某种情绪？

这个不请自来的、拥有神祇般力量的外星访客，其行为的不可预测性，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威胁。而现在，这种威胁正在以一种近乎戏谑的方式，在全球上演。

烦躁。无力。

深深的疲惫感再次袭来，布鲁斯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几乎是同一瞬间，病床上的艾莉诺也轻轻吁出一口气，带着难以言喻的郁结。

两声极轻、却又异常同步的叹息，在这过于安静的医疗翼里，显得格外清晰。

站在一旁，正准备收拾托盘的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嘴角非常隐晦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随即又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

布鲁斯放下了手，目光从屏幕上移开，再次落到艾莉诺身上。他向前走了两步，停在距离病床不远不近的地方，打破了沉默。

“看起来，我们的‘救世主’，”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刻意忽略了床头柜上那两截断裂的木头，“正在进行一场……相当引人注目的环球旅行。”

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但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却紧紧锁着艾莉诺的脸，试图从中捕捉到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他在试探。试探她对这个“超人”的态度，试探她是否知晓这混乱行为背后的原因。

艾莉诺抬起眼睑，迎上他的目光。那双灰蓝色的眸子清澈依旧，却像隔着一层冰冷的琉璃，映不出任何波澜。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甚至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平静地回望着他，带着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

那目光仿佛在说：与你何干？

布鲁斯在她冰冷的注视下，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下颌。他预料到会是这种反应，却依然感到一阵无声的挫败。他毁掉了她重要的东西，在她面前展现了自己最糟糕的一面，现在想要重新建立沟通的桥梁，无疑难如登天。

他略微侧开视线，避开了她过于首白的审视，目光最终还是无法避免地，再次落在了那两截断裂的魔杖上。

“关于这个……”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几分，“我很抱歉。那并非我的本意。”

这句迟来的道歉，干涩而简短。

艾莉诺的视线随着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截断裂的冬青木上。她沉默了几秒，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不必。它只是……不再适合我了。”

她的回答出乎布鲁斯的意料。不是愤怒，不是怨恨，也不是虚伪的原谅，而是一种……仿佛在陈述事实般的平静。这种平静，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让人捉摸不透，也更让他感到不安。

不再适合？什么意思？

他想追问，但看着女孩那双重新垂下的、专注于自己指尖的眼眸，以及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无声却清晰的“请勿打扰”的气场，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