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黑匣现世（2/2）

舰引擎同时过载，舰体在虹桥中段炸成翡翠烟火，残骸如流星般坠向东海，每一块碎片都带着鲛人魂魄的哀鸣。

拍卖师的金丝长袍突然燃起幽蓝狐火，袖口的神族纹章在烈焰中扭曲剥落，露出底下机械族的金属骨架 —— 竟是三日前被策反的鉴定师！他的脊椎处伸出十二根翡翠神经索，正与黑匣内的晶体建立连接，机械口中发出九幽的尖笑："哥哥，你以为切断锁链就赢了？"

"时间锚点锁定！" 时痕的纳米虫群突然自爆，时空涟漪将黑匣封印在玉髓茧内，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苏大人... 记得去实验室... 找公输月的..." 话未说完，整个身躯化作光尘，唯有额间的三重时轮印记，永远定格在黑匣表面。

公输月用残存的右手按碎验资台，伪造的潮汐脉冲直冲云霄，嘴角溢出的血沫在地面画出归墟之眼的轮廓："主上，三线竞价要开始了！"

穹顶突然降下三道光柱，分别笼罩魔族、神族与人族包厢。黑匣在光柱中分裂成三枚投影，每枚都映出不同的致命诱惑 —— 魔族见到的是逆转生死的禁术，神族窥见的是统御万界的权柄，而秦昊的镜面中，苏九漓正被锁链拖向归墟之眼，尾尖的惑心鳞在血色月光下碎成齑粉。

"这才是真正的拍卖。" 拍卖师的机械音带着癫狂，背后浮现出玄机阁主的虚影，"请诸君，以命相搏 —— 毕竟，归墟之眼的钥匙，只认最强者的血。"

秦昊握紧冰魄剑，看着镜中苏九漓倔强的眼神，想起青丘雪原上她为他挡下蚀日刃的场景。娲皇金液在伤口处沸腾，他知道，此刻的竞价不是开始，而是终局的序章。黑匣内，鲛人女王的虚影向他颔首，尾鳍扫过之处，东海深处的七十二座祭坛同时亮起，那是初代天工族留下的最后防线。

魔族代表率先出手，手中的骨笛吹出亡者战歌，三万气运点如黑色潮水涌向前台。神族包厢内，十二名巡察使同时按在胸前的天罚之眼，两件仙器 —— 初代天工族的星轨罗盘与混沌熔炉 —— 浮现出展台。而秦昊这边，苏九漓的九尾突然展开，惑心鳞在剧痛中再次分裂，与黑匣内的海神之泪产生共振，狐火与星砂交融的光芒，照亮了拍卖场每一个角落。

"人族出价 ——" 秦昊看着镜中自己眉间的冰晶纹，那是叶清雪用冰魄剑刻下的守护，"用我的命，换黑匣。"

全场寂静。拍卖师的机械眼闪过惊讶，随即爆发出刺耳的笑声："好！人族以本命神魂为价，现在 ——"

话未说完，黑匣突然剧烈震颤，匣体表面的潮汐纹全部亮起，映出东海归墟之眼正在缓缓睁开。苏九漓的声音从匣内传来，带着决绝与温柔："阿昊，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同归。"

秦昊笑了，笑得像十万次轮回前在青丘桃林初见时那样。他知道，无论这场拍卖的结局如何，他们早已在三生石上刻下了答案。冰魄剑在掌心震颤，剑穗上的狐火纹与黑匣的潮汐纹交相辉映，而在远处的东海，血色新月正缓缓沉入海面，为三日后的潮汐大汛，拉开了最后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