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残烬归途（2/2）

围的一切！祭坛的残骸、崩碎的岩壁、奔涌的血能…连同古神那愤怒不甘、试图穿透空间阻隔的意志咆哮，都被强行拖拽、吸入那漆黑的旋涡深处！

就在那空间旋涡的吸力即将触及她残破躯体的瞬间！

覆盖全身的暗渊魔纹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暗沉光芒！那跳跃的金铜光点如同燃烧的星辰！残躯猛地一震，如同挣脱了最后一道无形枷锁的困兽！

嗤啦——！

空间被强行撕裂一道细微的口子！一道裹挟着暗渊气息与点点金芒的残影，艰难地、带着仿佛要彻底散架的破碎感，从最后崩溃的、被空间裂缝彻底吞噬的山谷边缘，猛地冲了出来！

残影悬浮在混乱狂暴的虚空边缘，如同风中的残烛。

她缓缓地、极其机械地转动脖颈，那双纯粹暗渊之色的魔瞳，最后回望了一眼身后。

那里，曾经是骸骨山谷，如今只剩下一个疯狂旋转、吞噬着光芒与物质的巨大空间旋涡，以及旋涡深处隐隐传来的、令人心悸的古老咆哮（被混乱空间阻隔，显得沉闷而遥远）。

魔瞳之中，无波无澜。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毁灭仇敌的快意，也没有对那被吞噬的古神意志的丝毫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绝对的漠然。仿佛那毁灭的，只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路边的蚁穴。

目光收回。

残影微微低头，干枯、布满暗渊魔纹的左手（右手在弑父时已几乎彻底粉碎），极其缓慢地、似乎有些僵硬地抬起，轻轻按在了心口位置。

在那里，深可见骨的恐怖豁口边缘，几片细小的、闪烁着暗红血光与金铜锈点的烛阴令碎片，深深嵌入新生的、灰暗的骨骼与暗渊魔纹之中。碎片微微发烫，传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源自本源的混沌联系。

同时，在那冰冷死寂的意识最深处，一丝极其微弱、近乎本能的感应，如同黑暗中的萤火，指向了遥远的…东方。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残影周身黯淡的暗渊光芒再次流转，那跳跃的金铜光点如同最后的星火。她化作一道极其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的流光，带着破碎踉跄的轨迹，朝着冥冥感应的东方，艰难地、沉默地遁去。

归途，始于这毁灭的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