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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眼眸抬起的方向，正好对上我所在的位置。

我心脏狠狠漏了一拍，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他看得见我。

但真正伤害我最深的不是他吗？

陈嘉佳被折腾的昏了过去，但顾川并不打算善罢甘休，而是转身将人送上了手术台。

“当初你自己摔下去污蔑清宛，她的东西，你不配用。”

他看着躺在手术台上颤抖的陈嘉佳，不敢想当初的我该多么害怕，多么无助…

“阿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去陷害江清宛…”

顾川伸出手轻轻抚过陈嘉佳的脸，不断向下，停在了腰间。

明明是满含暧昧的动作，陈嘉佳却无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说的对…我们都错了，现在我就要把一切扳正！”

对上顾川冰冷的眼神，陈嘉佳终于明白了他想干什么，顾川这个疯子真的想拿走她的肾！

“把她的肾挖出来，不许打麻药。”

顾川冷漠开口，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但是他不会让她那么容易就死的。

“不…阿川…不要…”

陈嘉佳触碰到冰冷的刀身，眼泪瞬间流了出来，似乎是临死前的挣扎，陈嘉佳的瞳孔涣散，嘴里大声咒骂。

“顾川！都是你的错！我不过是顺了你的意思，要是你不纵容，江清宛怎么会死！”

手术刀在陈嘉佳的眼皮子底下划破了皮肤，一声比一声可怖的惨叫传出。

顾川眼神淡漠，只觉得眼前的人聒噪。

“这么吵，舌头也割了吧。”

陈嘉佳直接被彻底疼晕了过去，但是顾川不会让她那么好过，令人给她注射了精神药物，让她看着自己的肾被取走。

明明我现在已经是灵魂体了，但亲眼看着这一幕，却感到遍体生寒。

24

带着满身的铁锈味，顾川走出了病房，那张脸还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清宛，我好想你。”

他漫无目的地乱走，竟然来到了我当年租的房子，但现在早已换了人。

本觉得被打扰的租客刚想报警，却被顾川手里的黑卡给吸引住，转身给他腾了位置。

顾川重新走进了房子，却发现熟悉的一切都没了，唯一感到亲切地就是曾经我和他在房间打闹最后一同躺下的地板。

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脑子里不断回忆着过去的一切，嘴里不停呢喃。

是不是当初自己一直坚定地选择我，我就不会死了，是不是在我求他说一句我爱你的时候说了这句话，我就不会死了。

顾川握紧了项链，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清宛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孤单太久。”

我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但是他眼神中露出的眷恋彷佛又回到了曾经爱我时候。

陈嘉佳自从出了手术室之后整个人都变成了行尸走肉。

顾川将她留在了身边，每天让她做着最低贱的活。

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陈家一步步败落。

但是她不敢离开顾川，顾川就像当初的她威胁我一样，用家人威胁她。

顾川生日这天，他邀请了很多人。

还命陈嘉佳好好打扮。

等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里，顾川站在最高处。

“虽然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我给陈嘉佳女士准备了一份大礼。”

顾川看着一旁的陈嘉佳，嘴角带笑，但陈嘉佳的后背不断冒出冷汗，心底的不安不断放大。

下一秒，巨大的银幕出现陈嘉佳跟十个男人厮混的视频。

画面里时不时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除此之外，顾川还命人将这段画面放到了a市最大的广告牌上。

陈嘉佳疯了般想要去将那块银幕击碎，可是却被人死死压着。

她被迫看完了全程，但视频还再不断循环播放。

粗鄙的话不断刺入她的耳朵，陈嘉佳彻底失去了意识。

……

陈嘉佳疯了。

她见人就躲，无家可归，只能流落街头，在垃圾堆里捧着垃圾大口塞进嘴里，彷佛是什么美味佳肴。

我飘在空中看着这一切，陈嘉佳是疯了，但是顾川更疯。

他做这一切，说是为了我报复陈嘉佳，但一切痛苦的根源却都来自于他。

顾川又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直到弟弟来到了顾家。

这是我死后第一次看见他。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面色红润。

看着与我有几分相似的弟弟，顾川有片刻的愣神。

“川哥，你知道我姐姐去哪了吗？”

闻言，我几近透明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江之帆，顾川没有说话，而是递给他一个日记本，把他送了出去。

顾川不愿出门见人，妈妈却找了上来。

“顾少爷，您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