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请假（1/2）

离开文华堂，陆小川和小七跟随张院长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院中一株老梅含苞待放，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几丛翠竹。

"侯爷请坐。"张院长亲自斟茶后又笑道："老朽还有些院务要处理，就不打扰侯爷与令弟叙话了。"于是便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书房里只剩下兄弟二人。陆小川招招手："过来坐。"

小七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般跑到陆小川身边，却又在一步之遥处停下，"川哥，你怎么成了安北侯了？"

陆小川笑道："那可说来话长喽。 我先问你，学院经常有人欺负你？"

小七摇摇头，又点点头："其他人都还好，就是那个赵世杰...他爹是兵部侍郎，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在学院经常欺负其他学子，今日堂上周夫子让我点评学子们的文章，我本不知道那篇文章是赵世杰写的，所以便如实评论了一番，没成想他就火了起来。"

"赵世杰......"陆小川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他以后不敢再欺负人了！"

小七听了陆小川的话，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他从小四处乞讨，挨过的打骂不计其数，赵世杰这几句嘲讽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问道："对了川哥，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陆小川心疼地揉了揉小七的头发："三日后我要随军出征北疆，就想着出征前来看看你。"

小七闻言身子一僵，脱口而出："川哥你要去带兵打仗吗？战场上很危险的。"

"我只是监军，放心吧！"陆小川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却见小七仍不放心地皱着小脸。

"要去很久吗？"小七追问道。

陆小川略一沉吟："快则一个月，慢则半载。"见小七眼眶瞬间泛红，他连忙补充："青影和西风他们都跟我去，有他们在，你总该放心了吧？"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小七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他可是亲眼见过青影单手撂倒七八个壮汉，西风更是能在百步之外射中铜钱眼。

临别时，陆小川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塞给小七。小七连忙推拒："川哥，我有钱，平日在学院，用不着这么多钱。"他说的倒是实话——自从进了书院，陆小川每月派人送来的银子他大半都攒着没用。

"让你拿着就拿着。"陆小川不容拒绝地将银票塞进小七怀里，"想吃什么就买，别总啃干粮。"他太了解这小家伙了，经常为省钱就着凉水啃硬馒头。

小七讪讪一笑："我就是图个方便。"

二人又闲话片刻，陆小川便与小七道别。走出书房后，他忽然想起张院长未说完的话，便让杂役引路去找张院长，杂役将陆小川和青影带到藏书阁。

推开藏书阁的雕花木门，只见张院长正在整理书架。见陆小川找到这来，便放下手中书卷，问道："侯爷还有吩咐？"

"方才院长提及小七时似有未尽之言，特来请教。"

张院长恍然，示意陆小川入座："说来惭愧。老夫观察小七公子多时，发现他虽天资聪颖，却总刻意与同窗保持距离。尤其面对世家子弟时，更是显得格格不入。"

陆小川眸光一沉，立即明白症结所在。小七自幼乞讨为生，去年才摆脱饥寒交迫的日子。如今骤然置身满是权贵子弟的京城学院，自然难以融入。

"以侯府门第，令弟本该意气风发才是。"张院长轻抚长须，"这般畏缩之态，恐非长久之计啊。"

"院长慧眼。"陆小川郑重抱拳，声音低沉而诚恳，"此事确实是我疏忽。不知能否请院长通融，准小七两日假期？我想与他好好谈谈。请院长放心，这两日我定督促他温习功课，绝不耽误课业。"

张院长捋须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应允。以安北侯的身份开口，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辞别张院长后陆小川和青影二人在学院对面的"清心茶楼"择了处临窗的雅座。从这个位置，恰好能将学院大门尽收眼底。

二人彼此无话，陆小川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眉心拧出一道浅浅的沟壑。他望着学院方向出神，脑海里思索着如何锻炼小七的自信。

青影则不动声色地扫视着茶楼内的每一个人。

陆小川与青影已在茶楼静候两个时辰，桌上的茶盏换了三巡，碧绿的茶汤渐渐转为琥珀色。远处学院的钟声终于响起。

不多时，学院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启，小七背着陆小川送的双肩书包走了出来。因所有学子每日均需住校，所以此时学院外只有小七这个孤单的身影。

陆小川看到小七出来立即起身，青影默契地留下茶钱，几粒碎银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