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冠云亭（1/2）

接连三声提示，栾殊才知道有外人来了惊蛰院。

“小姐，关窗做什么？”横姿见她关了窗，疑惑问她：“可是冷了？奴婢去给小姐拿件衣裳来。”

“不必了。”栾殊摇头阻止了横姿：“关了窗正好。”

等窗户全掩严实了，怀杞攸才回神，舍得抛了个眼神给叶熙微。

就见叶熙微捂着屁股试图在往树上爬，边爬边道：“你们倒是拉把手啊。”

宋明衡一拍脑袋，捂着眼睛道：“完了完了，方才殊姐姐是不是看见我了？要是被祖父他们知道了我带了外人来看殊姐姐，那我就得挨揍了！”

叶熙微重新趴回墙头，看见关上的窗户也很是遗憾：“方才殊姐姐冲我笑了，我一愣神就松了手，从这掉下去了，哎。”

宋明衡跳下树，猫着腰领着二人往回走，边走边不满：“你凭什么叫她殊姐姐？殊姐姐都不认识你！”

“她是湘珠姐姐的姐姐，那自然也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就不能叫了？”

两人吵了几句，宋明衡才想起怀杞攸来。

“怎么样？殊姐姐是比你姐姐好看吧？”

怀杞攸不语，闷头走着，宋明衡啧了一声，得意的笑起来。

突然被人用指头戳了背，接着是怀杞攸压低了的声音：“殊姐姐如今多大了？为什么不出府？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殊姐姐？”

然后似蚊子叫一般嘀咕：“我姐姐是人间的佳人，殊姐姐是天上的仙女，凡人怎么会比得上仙子。”

关于栾殊为什么不出府这问题，宋明衡幼时也问过他祖父。

“有和尚大师说殊姐姐十五岁前出府会被人偷走福气，所以殊姐姐才不常出府的。”

“我今天带你们来看殊姐姐是瞒着他们的，你们千万不要说漏嘴知道么？”

“还有，一会要是有人方才咱们去了哪，咱们就说在冠云亭里。”

怀杞攸点头应允，又问他：“殊姐姐多大了？”

宋明衡终于认真看了他一眼：“你问这干嘛？”

女子若是年纪尚小，那问年纪也就罢了，像栾殊这等年纪问起来却是有些敏感了。

不等怀杞攸开口，叶熙微便抢先说道：“他定是想问殊姐姐议亲了没。”

怀杞攸也不否认，只张着嘴嘿嘿笑了声。

宋明衡同怀杞攸多年玩伴，多少知道他的意思了。

他看着怀杞攸冷笑一声：“你就是在梦里也娶不到我殊姐姐，我同宋清乐还想娶她呢。”

怀杞攸也不过脑子一热，突然看见这么一个绝色佳人，才问出来的话。

他不过十一岁，婚嫁之事哪里清楚了？只是因这皮囊，便暗自倾心。

若是宋明衡不说这话，恐怕他不用多久就没这念头了，宋明衡说来这话后，反倒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我父王是梁王，我大哥是梁王世子，哪里不比你强？凭什么你们娶得殊姐姐，我娶不得？”

“我用正妻之礼娶她，她又不是桑晚絮雪姐姐，栾家怎么可能不答应？”

这话意思也好懂，栾桑晚栾絮雪是嫡女，母族势力优渥，自身也有名气。

栾殊只是个庶女，生母还早逝。

梁王的二公子提亲，提的还是正妻之位，换个人早上赶着同意了。

他也不曾听过栾府还有旁的受宠女孩，外人提起栾家女儿，都说晚笛雪舞，素手琵琶，湘音婉转。

虽然只是为了对个名，但旁人也听得分明——栾桑晚善吹笛，栾絮雪善舞，栾素霜一手琵琶绝技，栾湘珠歌喉婉转。

再多的就没了，他便只当栾殊长了副好相貌。

“不能吧——方才那院可比别的院子大多了，那棋盘还是榧木的，我方才看着，那棋子也是玛瑙做的。”

栾府里最大的院子便是老太爷老夫人的绛云院，其二便是栾烈的含章院、栾靖的清晖院、栾冀的松涛院与栾殊的惊蛰院。

那三院是个各房的老爷，院子大些也就罢了，栾殊却只是个姑娘家，同栾家其他姑娘的院子比起来，却大了一倍不止。

叶熙微方才也仔细看了，那院里没一样是不值钱的，眼下听怀杞攸的话便反驳了。

作为梁王府的二公子，眼光自然不会差，只是方才光顾着同宋明衡拌嘴，一时不察。

被叶熙微提醒了便也回过神来了：“她什么来头？不是个庶女吗？”

宋明衡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气：“你懂什么，在我祖父眼里，我这个亲孙子都比不上殊姐姐半根手指。”

“这么夸张？”怀杞攸仔细想了想也没想出栾殊同宋家能有什么关系：“可她和你宋家也没什么关系啊？”

宋明衡眨巴了下眼，却是没回他这话茬，而是道：“就你先前那句话，若是被我大哥听见了，你往后就别想去我宋家了。”

“我不信。”怀钦珏小声反驳着：“你哥哥脾气那般好，才不像会为了一句话就生我气的人。”

——

前院里伺候几人的小厮跟丢了人早着急的开始寻人了。寻人的动静不小，好些人都被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