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市侩（1/2）

能在参加宴席的时候在主人家的假山内与女子交合，便也知他是个色心大的，这等人，对女子最是了解。

便只是半个侧脸与背影，他也敢断定这西人定是姿容上佳者，特别是——正中间那位。

栾殊行了几步，鬼使神差的往假山处回望了眼，假山的石洞都布满了青苔，离得远也看不清哪些是堵着哪些是通的。

她很快就收回目光跟着折柳离开了。

山洞里女子扭了扭身子，惊讶道：“小曲爷怎的又精神了？”

她娇恼的用手拍着男子的胸口：“曲爷，您怎么也不让奴家歇歇！”

被唤作“曲爷”的人，却没有再继续，他站起身穿好了衣服，从口中发出一声啧声。

“怎么了，曲爷？”

曲爷指尖在女子白嫩光洁的肩膀处打了两转，然后收回手摩挲着自己的指尖感叹到：“见了天上景，再见这人间色，突然就没兴致了。”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那女子也想不明白曲爷的意思，索性她也不再想。

她拢了拢汗湿的长发还想再攀扯上曲爷身子，却被他轻轻推开。

曲爷抖了抖肩膀，似笑非笑：“你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你家老爷就要来寻你了。”

女子这才安分的穿起来衣服，一边穿衣一边嘟囔：“瞧曲爷这话说的，怎么，醋了？”

“哼。”曲爷发出一声轻哼，也不知是嘲笑还是默认。

另一头栾殊等了几秒，果然听见系统提醒：“因曲襄第一次看见宿主，符合技能前置条件，触发‘惊为天人’光环，在其眼中宿主魅力、容貌属性各增加三点。”

当朝少保姓曲，曲襄是他第三个儿子。外头人都道他风流，却没想到他竟风流到了别家后院来了。

……

绛云院里人声鼎沸，有名有姓的女眷都坐在桌前，那些身份稍低些的，只能站在一旁陪着笑听她们说话。

栾老夫人五十有五，累年养尊处优，除了眼角有几道细纹，竟丝毫看不出是个五十余岁的人。

她的发仍是黑色的，只鲜少露出几缕白来。

此时她坐在上首，右手摸着左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笑的半眯了眼。

“誉儿的婚事，老身是不管的，这事儿啊，你们还得问问他母亲。”

她指头一点大栾夫人，杜云便在下首笑了起来：“誉儿也不过十八岁，眼下还不着急这婚事。”

“嗨，话可不得这么说，男子不都想个红袖添香么，这屋里有个人陪着看书着墨……”楚家大夫人一拍手掌，呵呵笑起来：“这不就更有兴致了么。”

杜云同她一道笑道：“誉儿如今这年岁正是一心想考取功名的时候，我也怕他分心。”

任谁都听得出这话是借口，栾家嫡长孙想得个官位还不是张张嘴的事，哪里就非得要他头悬梁锥刺股、努力的跟个苦行僧似的了？

识趣的听到这话就得止住话头了，偏楚家夫人是个不识趣的。

“懂事的女儿家哪会在这时候让夫郎分心的？不都仔细着给他添茶研墨？”

她右手捏着帕子，翘了三个指头，假做听不出杜云的意思：“再说那娶妻是得慎重些，费些时日功夫，不过这不只是院里进个贴心的娇娇吗？”

杜云早便暗自不悦，本还想留几分面子给她，却不想她这般不识好歹。

这话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栾家大公子是个急色的。

当下杜云便皮笑肉不笑的觑了她一眼。

还不等开口，旁观的几位本就存了讨好心思的夫人就先为她张了嘴：“楚夫人怎么净爱说这话？”

“栾少爷又不是那些俗人，天天沉溺在小情小爱里头无法自拔。”

楚家少爷两个月里抬了三个小妾，这话说的是谁再分明不过了。

楚夫人却还跟没听见一般，乐呵呵对着几人道：“家女温柔可人，最是会照顾人，年纪又同栾少爷相仿……”

几位夫人险些翻白眼，还是她一位妯娌看不过眼，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嫂嫂，你是醉酒了吧，怎么净说胡话。”

这上前来的是楚家二房的人，她又是抱歉的同杜云赔礼道歉，又是低声解释：“我家嫂嫂喝不得酒，这一沾酒就晕乎，栾夫人可别往心里去。”

那楚夫人一听楚二夫人开口，便消了声，只敢懦懦点头。

人堆里有人低声道了句：“小门小户出来的总沾了些市侩。”

这市侩用在这原是不恰当的，可诸人一细想却觉得说的对——可不就是市侩么？将自己女儿像是买卖货物一般想卖给栾家，用这词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我还道楚家女儿多年不曾出现在人前，怎么今日还来了栾府，原来是抱着这等心思。”

有夫人摇头叹息：“摊上今日这出，楚家那小姐名声是毁了一半了。”

“可不是，这当人母亲的怎么对自己亲生女儿那般轻贱。”

这不过一出小闹剧，很快便没人在意了，也没人多关注几人口中的楚家女儿。

是以没人瞧见有一个穿着青衣的十五六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