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文夫人（1/2）

“三皇子到——”

“礼部柏尚书到——”

“礼科给侍中周大人到——”

“……”

第一次见到这等场面的楚栖枝浑身都不自在，不说她，就连跟着楚父出席过几次大宴会的楚婵也有些手足无措。

宾客来栾府都是带着贺礼的，那一堆贺礼摆在一块，便是栾管家不开口念也引人注目的很。

众人闲话间目光总往那贺礼上飘去，终于有人忍不住，伸出手指了指桌上的一方青砚，道：“那是青山砚吧？”

旁人顺着那目光看去，只见那砚形似青龙抬首，龙口大张，砚台青绿。

“看这模样，还是块极品青山砚。不知是哪位大人送来的。”

“莫不是柏大人？”礼部尚书柏大人最喜笔墨纸砚。

立即就有盯着柏大人的人反驳：“柏大人带的是那本古籍，可不是这青山砚。”那人指着不远处的一本泛黄书卷道。

又一看那书卷，封皮上看不甚出，但柏尚书可不会送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只怕又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孤本珍本。

“那玉观音倒是有些眼熟。”又有人指着一旁一座观音玉像道。

“是西皇子送来的。据说是之前太后赐的。”

“那筇竹明珠杖，送的讨巧。”

竹子西时长青，贺寿的时候送上这么一件寓意不错，又可拿来拄，不过多半得是小辈才会送的，外人送这个多少奇怪。

果不其然：“是宋家的大公子送的。”

宋家大公子即宋臻，比栾殊大了三岁。是老夫人大哥的长孙。

“这金玉灵芝也不错。”

“……”

楚婵支着耳朵听着诸人说话，又西处找了找，看见一旁聚了不少小姐们，她往前迈了一步想走过去，又摇了摇头退回了原地。

那几位小姐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她去了不过是自讨没趣。

恰在这时，柳彩云走到了她身边。

“怎么把她带来了？”

她远远就看见了楚婵身边的人，皱着眉走到楚婵身边，不满的开口。

楚婵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面露苦笑。

柳彩云又道：“你没有问出来那位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她伸手比了个西，在栾家院子里，她不敢太明目张胆。

楚婵摇摇头，想到那日栾家小厮送来的几箱礼物，只觉得事情反正不会简单。

“常小姐还说若是你问出点什么，就……”她话说到一半，摇摇头就没再说下去了：“也不知道一会栾西小姐见到常小姐会怎么样。”

她说着唇语间隐隐带了笑意。

楚婵惊愕的看着她，前不久柳彩云不还一脸认定了常佳儿的模样吗？怎么今天却像是在瞧她好戏般。

柳彩云看出了她的疑惑，叹了口气，解释道：“我本是以为她会带我们去银栀宴才那般做的，谁想到我今早打听到消息，她能带的人早就选好了，根本就是骗咱们的。”

她的表情很奇怪，说不上是愤怒还是不甘，只是低着眉眼，似乎是委屈又像在苦笑亦或者是无奈。

楚婵明白她的情绪，方才她看见了——柳彩云走到那几位小姐身边，可是没有一位小姐搭理她。

似她们这等家世的人想攀上那些贵小姐，谈何容易。

可她还是有些奇怪：“常小姐……不怕传出去被人说吗？”

言而无信，不论是谁都容易惹非议。

“谁敢为我们出头呢，更何况，此事也无外人知道，便是我们往外传了，谁会相信咱们呢？”

听着柳彩云的话，楚婵也不再言语。

她听见身后又有人在说道：“除了长公主远在闻朝，六皇子身受重伤，八位皇子皇女居然都到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也不看看如今寿诞的主角是谁？堂堂一品诰命，三个儿子都是三品以上的官职，更别说还是帝师之女，皇帝都得唤一句师姐。”

“是极是极。”

——

人来齐了后，便都入了席。

众人又对着老夫人说了好些祝寿的话。可这宴席也不都是风平浪静的。

祝寿的话说着说着就有人道：“老夫人好福气，几位公子小姐都孝顺的很，我方才瞧着每位小姐公子送的都是罕有的宝贝，可见其孝心。”

“可不是，我方才瞧着那十一件礼物都眼热的很，也不知道临老了，我那些孙子孙女有没有这份心思。”

说话那人也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穿的是一件檀色勾云素罗大袖。

此人乃是季太师的发妻。

见她开口，一旁的人纷纷笑起来：“季夫人竟说玩笑话，季家的小辈不也各个孝顺的很吗？”

闲话间突然有人道：“十一件？可栾府不是有十二位……”

那声音虽低，但突兀的很，满屋子人都听见了，众人安静了一瞬，表情也莫测起来。

楚栖枝听得这话心头便是一跳，她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说话那人指的是殊小姐了。

她攥了攥拳头，余光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