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及笄（1/2）

栾殊刚刚收拾好，臻微便小步从屋外走进来了：“小姐，二小姐她们来了。“

话刚说完，栾桑晚己经在旁冒出个脑袋来了：“殊姐姐，我们来……看你了。”

栾殊本是被横姿挡了半个身子，横姿听见栾桑晚的声音时便侧开身，结果栾桑晚正正对上栾殊的脸，居然被震的连话都慢了半拍。

几个女儿家都来了惊蛰院，栾青诗早在两日前就到了羲和，此时她张着嘴，茫茫然走到栾殊身前，伸手自栾殊的袖子摸起，首摸到栾殊脖颈处，又虚虚的放在她面上：“殊姐姐，为什么你睡了一觉人就又变美了呢？”

一旁栾湘珠连连点头。她只觉殊姐姐哪里都没变又好似哪都变了，明明细看和以前一般，但就是觉得又美了几分。

栾殊拍开栾青诗作乱的手：“这个点不在前院里待着，来我这做什么？”

栾絮雪在旁道：“因为想着殊姐姐以后就不止我们几人看的见了，便想着趁现在多来看几眼。”

“瞎话。”栾殊没好气的笑骂了几人一句。

却不妨栾青诗首扑进了栾殊的怀里：“真不想殊姐姐让外人看见，这回殊姐姐及笄礼一过，外头肯定会将殊姐姐的模样画在画上，传的满天满地都是。”

“就如封家女一般，但是那些人哪里画的出殊姐姐的美貌，只会玷污了殊姐姐。”

栾殊被逗的笑弯了眼：“那我这就同祖父祖母讲，让他们取消了及笄礼，往后我便不出门了。”

栾青诗被吓了一跳，连忙从栾殊怀里跳出来，连连摆手：“我就是说着玩的，殊姐姐自然是要出门的，日日在府里岂不是要被闷坏了。”

栾素霜是这群女子中年纪最长的，她瞧着栾殊逗弄栾青诗，憋着笑上前戳了戳栾青诗的脑袋：“殊儿逗你玩的呢。”

又上前将栾殊身上方才被栾青诗弄褶了的裙子理了理：“怎么穿的这么素净？”她西下看了看，从架上取下一块玉佩亲自为栾殊系上。

是块青玉，在白裙上很是显眼。

那是一只蜷着身子的青龙，龙纹细腻，温润精巧，正是长孙皇后的玉龙子。

玉龙子下面坠了三颗淡金色的生莲珠。

生莲珠是燎野国的珍宝，因是淡金色的，燎野国将其视为佛光——燎野国信奉佛教。

据传那生莲珠是从祈安寺后院水池中的莲子内剥出的，这自然只是乡野传说，但生莲珠也的确金贵。

那生莲珠底下还系了几条细长的白色流苏。

“听母亲说这玉龙子是殷夫人留下的，也不知是哪得的，属实精致，我本还想寻一块青玉，雕成凤的模样，刚好同殊姐姐这做一对，可不仅玉难寻，这雕刻大家也难寻。”栾絮雪叹了口气道。

这玉自然不是殷夫人留下的，只是栾殊不好凭空生出件东西来，便借口是殷夫人那木盒中的。反正那木盒也没人打开过，因此也没人怀疑。

“我祖母上回还送了一对点翠碧玉藤花耳坠，不若殊姐姐就戴那一对？”上回郦老夫人送了一套碧玉首饰，那耳坠便是其内的。

说是藤花耳坠，但实际上是小小两颗水滴状的碧玉，上头点翠镶金，纹了些花蔓。

栾殊自无不可，因着首饰繁多，还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郦老夫人送的耳坠。

见栾殊将其戴上了，栾青诗状似不经意的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只见在其耳边也悬了两颗同栾殊这对模样相似的点翠藤花耳珰。

“好啊，我还说你怎么突然给殊姐姐出主意了，原来是打着这想法！”栾桑晚离她最近，栾青诗那撩头发的动作也看的最清楚不过。

她一下反应过来，磨牙凿齿道：“可惜我没有同殊姐姐相配的首饰。”

又闹了一会，众人东看看西瞅瞅的，最后又帮她选了两只流光缠丝青玉细镯。

是戴在同一只手上的，行动时碰撞在一块还会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

及笄礼本是有许多步骤的，只是这数百年下来简化了许多。

如今也只需主人迎宾客，笄者拭尘灰，再有乐者奏乐。

这乐者自是身份越高越显庄重，怀子曦如此被人盛赞，不也是因为两年前的及笄礼请了两位大家吗。

收到请柬的人都早早来了，虽说只是一个庶女及笄，但是栾家如此大张旗鼓，他们也不敢怠慢了。

当然嘴上肯定是要说的：“那子曦郡主及笄也没请这么多人，也不知栾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旁的人附和：“是啊，不过是个庶女，听说这回东临栾家人全赶来了。”

“可别让人听见了，郡主不也只是个庶女吗？”有人小声提醒道。

可被提醒的人却不以为意，还挥了挥袖子：“那能一样吗，那可是皇上御赐的郡主，栾家这个却只是个……”他也有几分谨慎，没有将没有娘的庶女这几个字说出来。

“也不知这次请了哪些人主持。”

“嗨，一个庶女还指望请什么人呢，恐怕只能借着老夫人的宠爱勉强请上一位娘子吧。”

几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