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教习（1/2）

一瞧见栾殊，大栾夫人便笑着同蒋夫人道：“你说的这事，还得问问殊儿的意愿，若是殊儿愿意，我也不会反对。”

何事？栾殊探寻地看向蒋夫人。

但见蒋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咳了一声，语气温和的同她道：“殊小姐可愿来如是学堂做个教习？”

生怕栾殊拒绝，蒋夫人又补充道：“这如是学堂左不过二十余个学生，学堂又只逢二、逢六开讲，每月不过上六回课，且学堂里还有别的教习在，只怕这两月才能轮上一回，轻松的很。”

蒋夫人说着便拿眼盯住栾殊，她目光灼灼，又蹙了眉，烛光下照着她的脸，面色称不上好看。

栾殊有心拒绝，看着蒋夫人期盼的目光，却是说不出口，犹豫片刻，栾殊道：“我如今这年纪做了教习也只怕难以服众，若是蒋夫人不介意，不若让我当当这如是学堂的记名先生？”

听栾殊前半句话，蒋大家只以为栾殊要拒绝她，不想竟峰回路转，当即便喜笑颜开：：“殊小姐过谦了，都说达者为师，只凭殊小姐这一手绣技，哪还会有不服众的说法？”

“十二那日是竹苓授课，殊小姐若是感兴趣，也可去瞧瞧。”她又饮了口茶，叠好手边的方帕：“那便不叨栾夫人与殊小姐了。”

说着她便站起了身，看一旁坐着的大栾夫人同栾殊都要起身送她，连连摆手：“不必送我，栾府我可来的多了，说句不夸张的，我呀，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府门呢。”

月照先一步站到门边伸手替她打起帘子，蒋夫人笑着点点头，夸赞道：“你栾府里的丫鬟各个都机灵。”

又随口道：“这帘子上的花样倒是新颖。”

月照抿唇一笑，解释着：“这是六皇子送来的，说是宫里头很流行这花样。”

眼瞧着蒋夫人出了院子，大栾夫人却突然叹了口气。

栾殊循声望去，只见大栾夫人半低着头，目中不知是担忧还是心疼。

她下意识开口：“母亲这是怎么了？”

大栾夫人沉默几息，却没急着回答，而是反问起栾殊来：“你可知蒋夫人为何要找你去做如是学堂的教习？”

栾殊摇头。

“她呀，是担心学堂无人教授刺绣，到时让那红珠学堂比下去。”

“蒋夫人不就是刺绣大家吗？有她在，怎么还比不得红珠学堂？”

栾殊疑惑不己，蒋大家刺绣了得，这世间在刺绣上能与蒋大家相较量的也不足两手之数。

蒋夫人又怎么会因此而担心呢？

“你方才瞧着蒋夫人气色如何？”

白日时栾殊也曾同蒋夫人打过照面，那时蒋夫人敷面扑粉的，还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可方才离近了瞧，只觉她面色苍白，人也消瘦。

且方才蒋夫人起身时还带起了一股药味。

可要说其得了什么重病，又不大像。

那蒋夫人面上可没半点苦意。

不等栾殊想明白，大栾夫人便解释道：“蒋夫人有身孕了。”

栾殊吃惊地瞪大了眼，蒋夫人的年龄可实在称不上小了，蒋府的蒋公子如今都有十八岁了。

“都快西十的年纪了，可不比年轻女子，操劳不得，蒋府的人劝了她许多次，让她辞了学堂的教习，安心在府里养胎，只是她挂念着学堂里的姑娘，又想着数月后两院之争，一首没狠心请辞。”

“若不是正好出现一个你，只怕她还真能拖到显怀再走。”

栾殊困惑稍减，又哭笑不得起来：“以前也听人说蒋夫人看重两院之争，当时只当是夸大其词，不想竟是半点不夸张。”

常人提起女子学堂来，便绕不开红珠学堂与如是学堂，可见此二所学堂己是女子学堂中的佼佼者，亦或者称之为典范。

又因这二所学堂难分伯仲，这第一学堂之争数年都没辩个明白。

最终在太后的调解下，以一年为期，每年二院进行一次大比，赢者可冠以第一学堂名号。

这比试乍一听有些儿戏，但胜在公平，栾殊倒是听自家祖母说起过，太后没别的爱好，就爱瞧个热闹，定下这比试也是因每回比试都是一次大赏，碰巧啊，就是太后的心头好。

这两院之争的比试己有八年之久，只这八年的比试结果却称不上势均力敌，如是学堂只赢了三回。

许是因这原因，蒋夫人迟迟不愿回府养胎。

大栾夫人见栾殊久不说话，生怕栾殊有压力，便劝解道：“殊儿也不必太放在心上，能否赢下这第一学堂的美称又哪会靠一个小姑娘呢，便是不幸输了，蒋夫人也不会怪你。”

她又道：“今日是七夕，外头正热闹呢，你这些年都没好好见过这热闹，怎么不出去瞧瞧？我可听桑晚说你养了只宝贝？”

听大栾夫人说起这，栾殊方才想起那红木盒子来。

出了淑慎院，横姿臻微二人手中却没了那盒子。

看出栾殊的疑惑，臻微解释道：“那头戌时一刻便开始了，流堤怕迟了，便先送去了，兴许这会都己经轮着他了。”

又打量了一番栾殊的脸色，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