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风流郎君（1/2）

那人被这话躁的面色通红，却不敢吭声，只低着头，任由那柄扇子从头顶滑落到身前。

曲襄站在原地理了理发梢，之前待的那屋里走出来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说道：“气也出了，曲也听了，便好走了罢。”

曲襄哼了一声，往楼梯处走去，下了楼，几人头也不回就出了坊。

等西人身影都走的看不见了，楼下才稀疏发出几声声响来。

“曲少爷怎么突然发脾气了？”

雅间内宋窈也是一脸疑惑：“曲襄怎么会突然给殊姐姐说话。”

“倒不一定是为了栾小姐，曲襄被人称作风流郎君，而方才楼下出声那人姓黄，黄家小儿子，颇为受宠，年纪虽小，却早早便混迹于烟柳之地，行事同曲襄有几分相像，便有人将其称为风流小郎君了。”

“这黄家小少爷也不以为耻，甚至还时常照着曲襄的穿着来做打扮，曲襄只怕是早便对其不满了。”

怀云舟说完，又看了眼栾殊神色：“栾小姐不出去说两句吗？”

栾殊讶异看向他，似在奇怪为何要出面。

“若是栾小姐不去说两句，只怕不用两日，城中便会传遍栾小姐不如闻人乐了。”他瞧着栾殊并不在意的模样，改口道：“不过都是背地里传，也的确不值得在意。”

怀恕懿轻咳一声，站起身极自然地接了怀云舟的话茬：“同他们哪解释的清。”

栾殊刚碰上茶杯的手指不知因何抖了一抖，颤的茶杯中的半盏茶水起了几圈波纹。

“我的意思是，误会便误会了，少些人追捧还自在些呢。”

桌上那茶杯己经被栾殊握在了手中，听太子说话之际，她还有心思在指尖将其转了一圈，神态自若的好似方才她没半分惊讶一般。

她也不顺着太子的话往下说，只是一侧头，疑惑地看着他们二人：“听太子殿下同世子的意思，是认为我的确要胜过闻人姑娘的？”

“可若我记得不错，二位应当没听过我弹琴才对。”

“的确没听过。”怀云舟颔额解释：“不过前几日同柏出岫说了会话，他盛赞了栾小姐的琴技，并十分肯定闻人乐比不上栾小姐。”

若是关于其他，那柏出岫的看法便不大重要了，可这是关于乐律的，怀云舟自然相信柏出岫。

楼下的声音己经小了不少，应是听客陆续离开了屏山坊。

正当楚栖枝好奇外头情景时，怀恕懿一掩唇发出一成串的咳嗽。

那咳嗽并不撕心裂肺，但无端让人心生几分恐慌。

她顺着声音看向太子，只见太子眉心微皱，眼睫低垂平白生出几分脆弱来。

察觉到楚栖枝的目光，怀恕懿一抬首，歉意地朝着她露了个笑：“可是吓着楚姑娘了？”

说着人就往后退了两步：“楚姑娘莫要害怕，这病并不会过人。”

楚栖枝一惊，慌忙站起身摆手解释：“我不是担心这，我只是……我只是担心太子殿下的身子。”

怀恕懿笑了一声，接着又是两声咳嗽：“算不得什么大病，自小便有，十余年下来，如今都习惯了。也称不上难受，只是常发出些声音来惹人厌烦。”

楚栖枝闻言，越发不安，只觉得是自己勾起了太子的伤心事，就连方才因说出“担心太子身子”这话引起的脸红都淡了下去。

怀云舟本是想同几人再说几句话的，但扭头一看怀恕懿，只觉他脸色比先前白了不少。

“我先送你回东宫吧，兴许是方才外头人太多，又都傅香擦粉的，让你不适了。”

怀恕懿点头：“那栾小姐、楚小姐、窈窈妹妹，我们便先告辞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楚栖枝半低了头，趁无人注意轻嗅了嗅适合身上的衣服，面上几不可查的闪过几丝懊恼。

平日里她是不擦香粉的，只是想着这也算是头一回同栾殊出府游玩，今日来时特地扑了两下香粉，也不知太子方才咳嗽可是因为自己这香的缘故。

“太子这身病……”栾殊停顿几息又开口：“宫里的御医也没办法吗？”

“听我娘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又蹊跷又磨人，满宫的太医来回探脉也探不出个究竟，药也是自小喝到大的，前些年我去东宫找他玩，满院子的药味，闻得我都喉间发苦，太子哥哥却是喝那药就如喝水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上一下。”

——

栾殊将要离开屏山坊的时候，那黄家公子正坐在一处隔间里生闷气，一手提着茶壶，也不用茶盏，就仰头凑近茶壶嘴喝茶水，咕噜咕噜咽了三两口，又“砰”一声将茶壶放到了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声响。

曲襄丢下来那扇子被他踩在脚下，连踏带碾。

宋窈一眼瞧见他，目中就带了嫌弃，趁他没注意到几人，拉着栾殊和楚栖枝赶紧便离开了。

“方才在楼上没同他打照面，也没听出他声音，后来听表哥说起‘风流小郎君’这才反应过来。”

“这人名叫黄子元，别看他年纪不过比我大了三岁，身上恶名可不少。”

“黄家同魏家有段娃娃亲，是老一辈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