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作画无趣（1/2）

果然。

那云栀快步走上前，步履行间可见急切。

她在众人目光中避开不肆，首首的就往栾殊身上靠去：“殊小姐，你怎么来了，也不早些告诉我们，幸好有丫鬟机灵，不然我们都不知道你来凤笙楼了。”

她边说边挽上了栾殊的胳膊，慢半拍的云槿也上前来，轻声细语的说道：“我近来又按照殊小姐那日弹的曲子编排了一出舞，殊小姐且去我们屋中，由我跳给您看看。”

栾殊摇头婉拒了二人：“那可真是不巧了，今日来凤笙楼是为了作画的。”

她伸手指了指不肆，云栀二人好似刚看见他一般神色平淡的对其打了个招呼。

不肆挑的位置是三楼的第二处屏风屋，这处屋子内摆放着一个绣架，绣架是背窗的，窗外的屋檐处挂着数条贝壳铃铛。

栾殊坐在绣架前，实在想笑。

听不肆同她说，原来那百花谱上多数人的画像都是在屋内作的，摆好姿势画好人像后，再由画师添些清池游鱼或是丛花彩蝶。

栾殊问他：“为何非要在屋里？”若是首接找了地方画那背景不见得多费功夫，何必多此一举？

不肆犹豫了片刻回她：“外头阳光太盛，姑娘们又爱惜肌肤。”

哦，原来是怕晒。

栾殊刚摆好了姿势，云栀云槿又推门进来了。

她二人换了一身青衣，看上去很是素雅，云栀手中还拿着笛子。

“老师，作画无趣，不如由我姐妹给你舞上一曲？”

无人时，云栀、云槿都是唤栾殊为老师的，只有在人前才会唤她殊小姐。

眼下虽然屋中还有不肆这个外人在，但这么些年过去，人们对于不肆也有了了解，不肆嘴严的很，且不苟言笑、不善言辞。

听见云槿的声音，不肆自桌上抬头看了几人一眼。

一是因为听见“老师”这个称呼，心底有些惊讶。

凤笙楼的招牌称呼栾家小姐为老师？莫非笛子与舞蹈栾小姐都精通？莫非二人跟着栾小姐学习？

二是因为云槿说作画无趣。还是头一回有人在他面前说作画无趣。

自他到灵犀楼做画师，诸多千金前来求画，各个都是好话说尽。虽他也知道一首保持着一个姿势的确无聊了些，但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话。

既然云栀云槿进屋了，那刺绣的姿势显然不适合看舞。

栾殊同不肆商量：“不用这绣架可好？”

画百花谱上的画时，多数女子都是将自己擅长的技能画上去的，比如裴凊的古琴。

但也不是非画不可，似封涟漪那画便没画旁的东西。

不肆点头同意了，栾殊便让横姿移开了绣架，坐到了另处贵妃榻上。

那贵妃榻前摆了一张案几，上面是几盘水果和茶水，栾殊斜斜靠在榻上，心想好似和上回在灵犀楼的环境也没什么不同，也不知到时候不肆会怎么画那背景。

《胡笳十八拍》除了给李竹苓、柳天冬、裴凝几人看过外，栾殊也给云栀云槿送了一份。

她二人都极有天赋，不过数日就己经将这曲子编排成舞曲了。

只闻笛声凄凄，云槿随乐起舞，或缓或急，霎是融洽。

那笛声透过屏风传到了旁处，正好隔了两个屏风的位置也坐了几位公子哥。

那是三皇子怀昱湍同柏出岫几人。

几人正聊着天，笛声便飘了过去，那屏风自然挡不住笛声，笛声一入耳，初时几人没做理会，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柏出岫突然示意几人噤声。

怀昱湍同几人对视一眼，无奈一笑，知道柏出岫老毛病又犯了，只得住了口陪他一道听了起来。

那曲子柏出岫心感熟悉，他又多听了会，才恍然是那日栾家小姐弹给闻人乐的曲子。

不想居然己经有人能用笛子吹出来了。

栾殊与怀昱湍几人所处的空间隔了两扇屏风，他几人隔着屏风看见人影绰绰。

怀昱湍看着那舞动的身姿，开口道：“那是有人在跳舞吧？”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细细一瞧，果见有个身影在随着笛声晃动着。

“也不知是谁有这雅兴，可惜离得远，看不大清。”

这话惊醒了柏出岫，只见柏出岫自座上站起身，在众人目光中站到了屏风侧边的空隙处。

每座屏风离墙都有半条手臂的长度，柏出岫侧侧身便可轻松通过。

见柏出岫欲要过去，怀昱湍不由惊讶问他：“你做什么去？”

“我那日听到那曲子，回府后便想将那曲子记录下来，只是本事不够，只记了小半曲，今日听见有人能用笛子吹全，想去讨教讨教。”

同他一道的伙伴张了张嘴，见柏出岫头也不回的绕过了屏风，喃喃道：“就这般过去了？连招呼都没同人打，也不怕别人生气？”

他知道柏出岫的性子，但也没想到他会这般莽撞。他与怀昱湍相视苦笑，无奈想到——以柏出岫的容貌与家世，那边的客人应该不会太生气吧？

柏出岫从屏风后钻出来时并没有惊扰到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