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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当时季云柏说的那些片段，还有现实中节目组的做法，她觉得这个导演也是个唯利是图的。

为了热度，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偷拍这种事，完全可以用“忘记关镜头”之类的理由。

反正视频不是直播，要是拍到的是有趣片段，和嘉宾商量一下，放出去是双赢，自然无伤大雅；要是拍到的是不好的片段，他直接将视频销毁，嘉宾有了把柄落在他手里，只怕也不敢有意见。

所以，哪怕是嘉宾现场乱来，都问题不大。

唯独季云柏这事，是真一点光都见不得。

“放心吧，大概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季云柏又道，“只是会委屈你，要晚点才能休息。”

初九摇摇头：“你待着吧。”

她看到卓也航朝这边来了。

毕竟是原著男主，从原主看过的小说经验来看，男女主一般都有光环。

怕他万一靠近发现不对，初九主动朝前走了一小段，离帐篷远一点。

“初九。”卓也航看到她朝自己走来，心里软了一下，主动开口打招呼，“怎么还没休息？”

明明自己已经拒绝得很明显了，明明她在镜头前还是很骄傲的，可看到他，她还是忍不住靠近。

这样的感情，真的很难不让人动容。

“我晚餐吃多了，消化消化。”初九边说边活动胳膊，“你来这边干什么？顾芷笛怎么样了？你不去照顾她吗？”

因为其他人的帐篷都是工作人员先搭的，所以她这个帐篷算是最边上的一个，卓也航过来只能是找她，所以初九觉得奇怪。

明明按照原著设定，卓也航是很讨厌她、避之不及的，怎么会主动靠近？

“作为同事，我关心她是应该的。”卓也航说，“大家在一个团队，理应互相照顾，你说对吧？”

卓也航对初九这几个问题的理解，是她吃醋了。

他觉得初九其它方面还是很不错的，自己应该引导她，变得更好。

“你的意思……”初九不太确定，“是想让我去关心一下顾芷笛？”

从为数不多的接触来看，这人好像特别爱强调“团队精神”，提出这种要求也不是没可能。

“他的意思不是让你去关心别人，是让你不要吃醋，要大度。”季云柏懒洋洋的声音忽然从帐篷中传出来。

初九道：“我吃醋？我又不喜欢他，我吃什么醋？”

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他说清楚自己“已经”不喜欢他了，正好趁机告诉他，也省得他多想。

卓也航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他盯着帐篷，皱眉道：“季总？”

“卓老师好。”季云柏很有礼貌地应了一声。

“我记得这是初九的帐篷吧？”卓也航又看向初九。

“是的。”季云柏说，“卓老师记忆力真不错。”

卓也航：“……”

他深呼吸两口气，然后去拉初九的手臂：“你过来，我和你说两句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初九不能离开。

“你……”卓也航脸色更难看了，过了好几秒才压低声音道，“你不要为了气我，去招惹你招惹不起的人。”

说完也不给初九回应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

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他是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初九疑惑地嘀咕。

“他听到了，但不愿意相信，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他了，这样会显得他很没有魅力……”季云柏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初九听出他声音有点不对劲，忙问道：“怎么了？”

“没事。”季云柏道。

但初九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微不可查的颤抖。

她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后，才上前拉开帐篷拉链。

季云柏脱了衣服垫在屁股下，还是端坐在那里。

但他脸色苍白，眼睛却泛红，脸上挂满汗珠，还有没来得及掩饰的痛苦之色。

“怎么进来了？”季云柏挤出一个笑容，“帮我看着其他人。”

“很难受？”初九问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但季云柏摇摇头道：“还好，只有一点难受。”

初九不语。

这狐狸精向来是娇气的，平日里蹭破一点皮都会跳上跳下地喊痛。

但初九记得，之前有一次，他俩一起掉进幻境。

狐狸精受了重伤，还跟她有说有笑。

她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还觉得他聒噪。

后来他差点出不了幻境。

他现在的状态，就和当年在幻境中有点像。

初九忽然伸出手，去摸季云柏的额头。

季云柏偏了下头，她的手也偏了，落在了他脑袋上。

初九微微一顿，随后往旁边移了点，抓住他的耳朵摸了摸。

狐狸耳朵毛茸茸的，又软又滑，手感还挺好。

但初九摸了下就惊了——这耳朵热得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