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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点火，眯着眼发消息。

白覃走到柜台前叩响台面：“老板，给我们开一间全天的。”

“就你们俩？”老板起身朝她们身后看了看，“你们两女的开全天？”

“怎么？你家店开全天还分男女啊？”

老板取下嘴里叼着的烟解释：“那倒不是，你们要是只有两人我就给你们包厢往里选，毕竟我这儿晚上来的男客也多。”

余下的话自不必说，白覃为自己一时的小肚鸡肠主动道歉：“那是我误会了。”

老板给她们开了一间二楼靠最里间的包厢，与其他包厢之间有一道安全楼梯阻隔，确实远离大面积吵嚷的区域。

包厢装修也改了，一进屋，玛丽莲·梦露那张挑不出错处的完美脸庞占据一整面背景墙，昏暗的氛围下有大美女陪伴，周韫莫名想笑，一扫心中阴霾，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大约这样的装修如今少见了，又或是老板对梦露的喜爱度堪比狂热粉丝，她若没记错，经过的长廊，墙上的装饰画里也有很多梦露。

白覃将话筒递给来：“知道来ktv必点的一首歌是什么吗？”

周韫接过话筒套上一次性话筒套，随口回：“什么？”

“死了都要爱！”白覃二话没说把这首歌放入歌单里，“还有一首必要点！”

“嗯？”

“三天三夜！”

周韫任由她闹腾，静静坐在沙发那儿看白覃一首又一首的塞进预备歌单里，同样的身影在眼前慢慢汇聚成另一种样子，穿着租来的学士服还没来得及退回，急不可耐约到ktv聚会，庆祝即将离开校园走向社会的他们。

也是在那天，周韫亲耳听见周域对他们之间感情的定义。

包厢门不知是谁出来忘记关严实的缘故，周韫经过门前，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问得一本正经，其中提到了她的名字。

-域哥还不赶紧哄哄，大嫂吃醋了。

男生话音刚落，周韫听到有高跟鞋急速奔来，她反应快闪身到一旁装作打电话的样子。

身材苗条的女人从包厢里跑了出来，没跑多远紧随其后跟着一位男生，像是去追她回来。

周韫隐约觉得背影有点眼熟，透过敞开的包厢门窥见沙发里坐着的一群人，周域的存在将周边簇拥的人群衬得愈发平庸，他点着烟坐在那儿岿然不动，方才说话的那道声音重新在他耳边絮叨。

-域哥你这样可不行，以后有女朋友，看到你待周韫这样好，就不怕人家和你闹？

-接过来养总得负责。

风轻云淡的模样刺痛了周韫眼眸。好像那些好都是为了责任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域哥，要不你哄哄嫂子？让她和周韫见见面，没准两人见了面以后一见如故呢？

-就是，她们女生在一起逛个街就能玩到一起去了，没那么复杂。

时至今日，周韫仍记得周域当时约她在学校外的咖啡店见面，带了几位朋友，指定其中一位女生和她一起去为舒蕙买生日礼物，而那时候她因为没看见女生正面，竟傻乎乎同意了，难怪那时女生说的话听起来总是含沙射影，暗戳戳小动作不断，只有她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白覃撕心裂肺唱情歌的声音唤回了周韫，那段过去许久的记忆涌入脑海中，带来的副作用是她举起话筒，加入白覃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将心里的乱七八糟通通吼出来。

什么亲戚朋友，什么生与死，通通和她无关！无关！

一首吼完，周韫甚至感觉大脑缺氧严重，伴随耳鸣，震的人麻麻的。

白覃拿着话筒到她身旁坐下，当即开了瓶啤酒，极为洒脱地放在周韫面前：“喝！”

周韫看了眼酒瓶中晃动的液体，犹豫两秒，端起酒瓶直接对嘴喝。辛辣的口感在口腔里四散，包裹住灵活的舌，仿佛要将它麻醉。

白覃勾住她肩膀，碰了下周韫酒瓶，清脆的玻璃碰撞声听起来像是某种讯号的开启：“小韫，别的事我不问你，可姚红的事你不能瞒我吧？我们说好的有些事你隐瞒，有些事别把我当傻子隐瞒！”

周韫仰头再喝一口，拿走桌上遥控器，将包厢音乐声调小些，徐徐道来：“林才问过我有关闻澍的一些事，那时候我就起了疑心，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直到你们住进旅馆的当晚，我亲眼看见林才天黑前往旅馆，闻澍身边的保镖来接的他。”

“我想也许是闻澍特意把他叫去想打听什么，第二天我找来林才商量茶厂的事，他自始至终没有告诉我昨晚上去旅馆这件事，我猜他是有意隐瞒。”周韫又喝一口酒，“后来他向我询问去宿沅这样的大城市治疗对他母亲的病是不是更好些，我可以确定闻澍或许给了他无法拒绝的好处，索性将计就计。”

白覃听得仔细，其中凶险听起来充满赌性，她喝一口酒缓缓精神，像小狗似的竖起耳朵认真听周韫说雾山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