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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扑上来咬食：“那如果下一回还有机会，你会选择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她仿佛预判到了贺冬的回答，强调道：“这一回是我选的，所以下一回就轮到你了。”

什么小朋友分果果行为，你一个我一个，我一个你一个……

贺冬很在意黎乔没给出的肯定答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打趣道：

“倘若我的选择不如你意，你还不跟我一起看电影了不成？”

黎乔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儿，才吝啬地施舍给他几个字：“看你表现吧。”

这话落地，黎乔又狐疑起来：“你不会是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要发表，才在这里磨磨蹭蹭，不肯直说吧…？”

“这都哪跟哪儿啊，”贺冬失笑。

黎乔不肯给他个准话，只教他兜着圈儿地猜她的心思，贺冬也识趣地顺着她，果断放弃刨根问底的打算。

他垂下眼睛，当真认真思考起了黎乔的问题：

如果是他来选择，他会选择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贺冬其实很少看电影，繁忙的事务塞满了他的日程安排，他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能够用来休闲娱乐。

他过去并不为繁忙的事务而苦恼，但这会儿，他却为自己没看过什么电影而有些苦恼。

要他一下子就能够对电影讲得头头是道，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或许光脑能够帮助他作一点小弊，但贺冬最终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在人类情感这个庞大议题上，人工智能欠缺得还有很多。

黎乔也未必想听这些看起来高大上、实则冷冰冰的发言。

贺冬没能够在第一时间给出答复，黎乔也耐心地等着他思考。

好在贺冬最终还是在黎乔耐心告罄前抬起了眼睛，给出他自己的答案：

“其实我看电影的时候就在想，倘若罹患信息素紊乱症的是一名omega，被强取豪夺的才是alpha，那么故事又会怎样发展呢？”

“所以，如果让我选，我可能会想要看一部omega‘强取豪夺’alpha的电影。然后呢，结局要是个happy ending，刚好和我们刚刚看的这一部形成对比。”

黎乔没想到能够从他这里得到这样的答复，听到最后没忍住笑了：“omega‘强取豪夺’alpha，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的。”

“诶，倘若我和你意见相悖，你又和电影里头的司衡一样手握权势，你也会做出类似于强制的事情吗？”

“我说过，任何时候，你都有拒绝我的权利。而我也说过，我会尊重你的权利。至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都是真心的。”

贺冬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很自然，但黎乔分明又从他的眼中看出一点难以察觉的凝重，但等到她再去仔细分辨的时候，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仿佛是认真的，又好像在开玩笑：

“但倘若我当真有了他那样的权势，又没有外力制约，做与不做都在我一念之间，谁也不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是吗？”

黎乔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出来：

“那可不，我在最穷困的时候也曾想过去抢联邦银行，在最后的关头，是联邦法律拦住了我。”

“在联邦法律面前，司衡也不能彻底地肆意妄为。况且我也不是许萱，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黎乔玩笑般对贺冬比了比手腕，而贺冬笑而不语。

没有让场面冷下来，贺冬很快又掀起了另一个话题：“所以我当时就在想，司衡和许萱之间，到底是谁掌握了主导权？”

“无论在实际地位上，还是生理结构上，都是司衡占上风，但是许萱始终都没放弃过对主导权的争夺，并且在最后成功主导了她自己，虽然结局有点惨烈。”

“那如果性别对调，事情的发展又会不会不一样呢？”

黎乔顺着贺冬的思路设想了一下剧情：

“omega强制alpha标记自己，而alpha百般不情愿却无可奈何，故意在标记时折腾对方，而这时omega只能被动承受，于是剧情的张力就在主导权的来回交换中出现了？”

她摊了摊手：“其实我觉得事情的发展情况无关性别，而与性格相关。”

“两个同样强硬的人碰撞起来只会两败俱伤，想要达成happy ending，两人之中就必须有人退让。”

“那问题就来了，谁理应退让呢？要求另一个人为自己改变本性是相当无理的，可为了另一个人改变自己又是痛苦的，所以相较起来，还是分开来得更轻松一点。”

“那可不行，”贺冬笑着反驳道，“分开了那剧情还怎么进行下去呢？这电影的剧情不都通通没了。”

“那就以他们分开为结局，电影讲他们纠缠的始末嘛，”黎乔随意道，“你这话说的，仿佛真的有那么一个电影似的。”

“还是说，你早就想好了是哪部电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