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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坐下等她忙完。

在说完那句玩笑话之后，黎乔便彻底将贺冬抛在了脑后，她的心神完全被沈宁宁发过来的这段消息吸引住了心神。

【沈宁宁】：嗯，她的父母当初很照顾我，我没办法把她孤零零地一个人扔到联邦育幼所去，她太小了。

【沈宁宁】：虽然联邦育幼所能够保障她的正常生活开支，但你我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我不想让她去面对那里的弱肉强食。

黎乔烦躁地敲击着床板，挨个挨个字在对话框中打下文字，言词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犀利。

【黎乔】：但我并不认为你是个容易大发同情心的人。

【黎乔】：况且，她十三岁了，已经谈不上多小了。

【黎乔】：你还记得吗，我们十三岁的时候已经能够熟练地躲开机器人的巡视，翻墙出去打零工赚营养剂了。

对话框安静了一会儿，但没多久，光脑就再次闪动起来。

对话框那边，沈宁宁抬头望了一眼满脸戒备的小女孩。

她蹲在墙角，双眼因为长时间的流泪而红肿不堪，放在她跟前的营养剂也跟沈宁宁当初放到她跟前时一模一样。

哭泣本来就是一件既费心神又费体力的事，再加上她将近有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这时候早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沈宁宁的视线扫过那剂动也没被动过的营养剂，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但并没有要去劝解的意思。

黎乔发来的信息她看到了。

她和黎乔认识了十来年，说起来，比起现在的黎乔，她更熟悉的还是当年那个“直来直往到有些冒犯”的黎乔。

正是因为如此，她知道黎乔其实并没有恶意。

她垂下眼睛，在对话框里编辑消息。

【沈宁宁】：嗯，我记得。

【沈宁宁】：人类真的是一个相当神奇的生物，我知道用不了多久，像她这样的女孩便能够彻底适应那里的环境，在那里生活得如鱼得水。

【沈宁宁】：但当我看到她的眼神的时候，我莫名想起了当初的自己。我忽然不想要让她那么辛苦了。

光脑很快一闪。

【黎乔】：即使你要为此更加辛苦？即使她并不亲近你？

【黎乔】：她已经十三岁了，不是不知事的年纪了。

沈宁宁知道她的意思。

相比不知事的孩子，知事的孩子更难让她和自己亲近，也更难改变本性。

尤其是那女孩现在表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沈宁宁没有回答黎乔那两个问题。

她知道黎乔不是想要刨根问底，而是要她自己想想清楚。

【沈宁宁】：她失去了父母，而我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哥哥。

【沈宁宁】：刚好，我们能够相互陪伴。

黎乔看着对话框上浮现的消息，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没必要再多说了。

沈宁宁同时将对幼年自己的情感和对已逝哥哥的情感寄托在了这个小女孩的身上。

虽然黎乔不知道沈宁宁为何非要找一个人来照顾，但她知道要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文字在光脑上浮现出来。

【黎乔】：挖掘地心的工程进行了那么多年，工程失事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谁也不想发生意外。而……的事，也不是你的过错。

【黎乔】：所以，轻松点。

对话框那头的沈宁宁配合着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算太好看的弧度。

她知道自己或许一辈子都难以释怀，但她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对话框敲下。

【沈宁宁】：嗯，我会的。

【沈宁宁】：好啦，我要去工作啦，回头再聊。

对话就这么结束了。

黎乔抬起头，侧身望见一侧坐着的贺冬。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双腿委委屈屈地折叠起来。见黎乔望过来，他还给出一个询问的眼神，显得相当乖巧。

黎乔有些阴翳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明朗起来。

她问他：“怎么突然来找我？”

贺冬说：“这不是知道单单拉一次窗帘不足够抵消这么多日的房租，主动来对你献殷勤了嘛。”

“省的哪一日你不高兴了，我就要被你赶出屋去。”

黎乔被她逗乐了：“但就算你现在这么积极地献殷勤，等到哪一日你惹我不高兴了，我还是会毫不留情地把你赶出去的。”

贺冬扮苦脸：“那么绝情？一点旧情都不念？”

黎乔哼了一声：“所以啊，你最好在一开始就谨言慎行。不要惹我生气，不要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所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打算如何献殷勤？”

贺冬故作神秘：“如果就这么明晃晃地告诉你了，岂不是就没意思了。”

“诶？”黎乔佯怒，隔空打了他一下，贺冬也配合着闪躲喊疼。

如此笑闹了一番，黎乔往后一倒，将自己迈进柔软的被子里。

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显得有些闷闷的：“刚才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