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破茧（1/2）

夏蝉初鸣，竹林里已经蒸腾起一层薄薄的热气。林浮生挥剑的动作越发迅疾，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襟。自从那晚见识过青龙会三大护法的身手后，他练功愈发刻苦。

"错了。"严北冥突然出声，"这一剑变化太急，后继无力。游龙剑法重在绵延不绝，一剑未尽，下一剑已蓄势待发。你这样贪快，反而失了要领。"

林浮生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弟子明白。只是总觉得速度快些，才能在危急时刻..."

"你是在想那晚的事？"严北冥打断他的话，"那是你的心魔。练剑要心无旁骛，一旦掺杂杂念，反而会越练越差。"

林浮生默然。这些天来，青龙会三人的身影确实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每次练剑，都不自觉地想着如何才能应对那种级别的高手。

"来，陪我过几招。"严北冥忽然说道。

林浮生一惊。自从拜师以来，师父还从未主动与他过招。虽然每天都在指导他练剑，但都是在一旁点评，从不亲自下场。

"师父，我..."

"别想那么多，尽管出手。"严北冥淡然道，"就用你最熟悉的那几招。"

林浮生深吸一口气，摆出起手式。游龙剑法第一式"游龙探首"，剑尖平指，气势绵延。这是他练得最熟的一招，已经能做到行云流水般的流畅。

"来。"严北冥站在原地，手中木剑纹丝不动。

林浮生出剑了，这一剑看似平淡，实则暗含变化。剑尖在半途突然一转，化直为曲，绕了个弧度刺向师父左肩。这是他这些天自己领悟出的一点小变化。

但严北冥只是轻轻一抖木剑，就化解了这道剑势。不仅如此，他的木剑还顺势一引，林浮生顿时感觉自己的剑不受控制地偏离了方向。

"第二剑。"严北冥说道。

林浮生不敢怠慢，立即使出第二式"神龙摆尾"。这一剑讲究的是后势突起，常常能出其不意地制胜。但还没等他使完，就感觉颈间一凉——师父的木剑已经点到了他的要害。

"死。"严北冥收剑，"你太执着于招式的变化，反而忽略了最基本的防守。这样的剑法，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

林浮生惭愧低头："弟子知错。"

"知错就好。"严北冥正色道，"现在重新来，这次我教你真正的剑法要诀。"

说着，他做了个起手式："你看好了，同样是游龙探首，重点不在剑尖的变化，而在于整体气势的运转。剑随心走，心随意动。当你能真正理解这个道理，招式的变化自然就来了。"

林浮生仔细观察。师父的动作看似与自己无异，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那种举重若轻的气度，那种行云流水的韵味，都是自己目前无法企及的。

"现在你来试试。"严北冥说道，"记住，不要刻意去想招式，让你的心带动剑势。"

林浮生依言而行。这一次，他刻意放慢动作，试图体会师父说的那种感觉。慢慢地，他似乎抓住了一丝门道。当他不再执着于招式变化时，反而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对，就是这种感觉。"严北冥点头，"继续。"

一招接一招，林浮生渐渐忘记了所谓的招式套路，完全沉浸在那种随心所欲的感觉中。他的剑势开始有了变化，不再是生硬的按部就班，而是随着心意自然流转。

"很好。"严北冥的声音传来，"你已经摸到门道了。现在再来接我三剑。"

这一次，林浮生的表现明显不同。虽然还是接不住师父的剑势，但至少能看清楚对方的招式变化。更重要的是，他开始懂得随机应变，不再拘泥于固定的套路。

"有进步。"严北冥说道，"看来你终于明白了剑法的真谛。招式只是外在形式，真正的剑法来自于心。"

林浮生若有所思："师父，弟子似乎明白了一些。就像那天听到的琴声，表面上是在演奏乐曲，实则暗含剑意。剑法也是一样，看似是在使招，其实最重要的是那个'意'字。"

"不错。"严北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能想到这一层，说明已经开始真正理解剑法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这还远远不够。真正的剑法，不仅要能随心所欲，更要做到心中无剑。当你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剑意，那才算是入门。"

"心中无剑？"林浮生有些困惑，"这..."

"不急。"严北冥说道，"你现在能领悟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我要教你一套新的剑法，名为'游龙三十六式'。这是游龙剑法的进阶招式，威力比你现在用的要强得多。"

林浮生心中一喜："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