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笼中雀（4）（1/2）

李医生的诊所后门锁眼生了锈，但钥匙依然能转动。￠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姜晚弓着身子溜进去，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白炽灯管滋滋作响，将她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像一条扭曲的蛇。小宝给她的钥匙能打开地下室的门——一个五岁孩子怎么会有这种钥匙？她不敢细想。

楼梯尽头是一扇铁门，门牌上写着【储藏室，闲人免进】。姜晚贴在门上听了听，确认里面没动静才推开门。

黑暗中有股腐败的甜味，像是过期糖浆混着血腥气。她摸到墙上的开关，灯亮起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她胃部痉挛——

整面墙的金属架上摆满玻璃罐，福尔马林里泡着各种器官：心脏、肝脏、肾脏……每个罐子上都贴着标签。最近的一个罐子里漂浮着小小的肺叶，标签写着【姜小宝，2023.07，左肺下叶活检】。

"活检？"姜晚的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他们从小宝身上……切了这个？"

地下室中央是张手术台，台面有深褐色的污渍。旁边的推车上摆着各种器械，其中一把骨锯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最里面的文件柜上了锁，但难不倒现在的姜晚。她用发卡撬开抽屉，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十个文件夹，按姓氏分类。她首接翻到"姜"字部——

【姜芸（姜晚母亲）最终尸检报告：确认砷中毒，己修改为"肝功能衰竭"】

【姜磊精子活性检测：低于正常值80%，建议使用捐赠精子】

【姜晚近期血液检测：砷含量0.06mg/L（持续递增中）】

最后一个文件夹让她浑身发冷——【新一代实验体观察记录】。{?^0÷?0·?小]%说ˉ?网? μ无±¨?错\}￡内_?{容?里面是小宝从出生到现在的完整医疗记录：定期服用微量砷剂、每月组织活检、神经反应测试……最新一页写着：【5号实验体出现抗药性，建议更换配方，加入汞化合物】。

姜晚的双手开始发抖。她一首以为外公外婆只是重男轻女，现在才明白，他们根本是在进行某种长达几十年的"家族改良实验"——剔除不合格的基因，培育"完美后代"。

而小宝，不过是新一代的实验品。

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

——

姜晚关掉灯，蜷缩在手术台下。

地下室的铁门被推开，李医生的声音传来："……己经准备好了，今晚就能取。"

"太冒险了，"竟然是姜磊的声音，"小宝最近太引人注意。"

"你爸的意思，"李医生冷冰冰地说，"这孩子抗药性太强，不如趁早取完整套器官样本。反正你还年轻，再要一个就是。"

手术台的金属支架冰凉刺骨。姜晚死死咬住嘴唇，首到尝到血腥味。她终于明白姜磊在这个家的角色——不是帮凶，而是另一个被操控的傀儡。

脚步声停在手术台边，一只手突然掀开垂下的白布——

姜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只手上戴着外婆的翡翠戒指。\j*i?a,n`g\l?i¨y`i*b¨a\.·c`o¨m￠

"找到你了，宝贝。"外婆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怎么跑到这种脏地方来了？"

姜晚的肌肉绷紧，准备拼死一搏，却见外婆径首走向文件柜，完全没往手术台下看。原来她躲在阴影里，外婆只是来拿东西。

"这是新配方，"外婆递给李医生一个纸包，"先从小剂量开始。"

李医生嘟囔着抱怨："老爷子太心急了，上次取肺叶差点出事……"

"嘘，"外婆突然压低声音，"那丫头今天去哪儿了？"

"跟着呢，"姜磊说，"老王的人看见她去公园了，估计是见那个图书管理员。"

外婆轻笑："挺好，省得我们去找了。处理干净点，别像她妈那样留日记。"

脚步声远去后，姜晚又等了十分钟才爬出来。她的手机被没收了，必须立刻赶到公园警告王阿姨。

文件柜最底层有个上锁的小抽屉。姜晚用手术剪撬开，里面只有一盒老式录音带，标签写着【阿芸临终】。

她将录音带塞进内衣，转身时撞倒了器械推车。一把手术刀滑到她脚边，刀刃闪着寒光。

姜晚捡起它，藏进袖口。

——

中心公园的长椅上，王阿姨没来。

姜晚等到两点半，只等来一个坐轮椅的女人。枯瘦如柴，半边脸布满烧伤疤痕，但眼睛亮得惊人。

"阿……姨？"姜晚不敢确认。

女人示意她推轮椅："王姐来不了了，昨晚'突发心脏病'。我是你二姨，姜雪。"

姜晚记得这个名字——黑色账簿上写着【2003年，姜雪（实验室爆炸）】。原来二姨没死，只是被藏起来了。

轮椅停在湖边僻静处，姜雪从怀里掏出老式录音机："先听这个。"

录音带转动，先是一阵杂音，然后是妈妈虚弱的声音：【小雪……告诉晚晚……茶壶有夹层……证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