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高岭之花与纯爱标本（2）（1/2）

江雪的地下冰柜藏着一具男性尸体。.l+a^n¨l_a?n-w-x￠..c~o?m¨

尸体被保存在零下30度的恒温环境中，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青白色，像是被刻意漂白过的玉石。他的面部表情很安详，睫毛上结着细小的冰晶，嘴角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只是陷入了短暂的冬眠。

这是江雪最得意的作品，没有之一。

她每周都会为这具尸体修剪指甲、梳理头发，甚至更换不同风格的衣物。今天她选了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和三个月前他在咖啡厅里初见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温度再调低两度。"江雪对着空气说道，手指轻轻抚过尸体结霜的眉骨，"今晚有客人要来。"

——

何亦迟到了十七分钟。

他出现在工作室门口时，身上带着雨水和廉价沐浴露的气味，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像是刚从某个廉租房淋浴间匆忙赶来。

"抱歉，"他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我去买了这个。"

塑料袋里装着一盒彩色图钉、三卷不同型号的手术缝合线，以及一把明显是二手市场淘来的老式骨锯。江雪的目光在那把骨锯上停留了两秒——黄铜把手上的"1983"刻痕让她想起父亲解剖室里的同款工具。

"进来。"她转身走向地下室，"今天要处理新素材。"

何亦跟在她身后，脚步声在铁质楼梯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他的白球鞋边缘沾着一点暗红色污渍，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比!奇/中\文`网- ?首`发.

地下室的温度比往常更低。江雪故意没有提前收拾工作台，任由上周那只三花猫的残余组织暴露在托盘里。腐烂的腥味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足以让普通人当场呕吐。

但何亦只是皱了皱鼻子，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小瓶薄荷精油涂在人中处："要帮忙处理腐败组织吗？我带了新型消化酶。"

江雪突然很想扇他一耳光。

"先把那个箱子搬过来。"她指着角落里的金属冷藏箱，"轻拿轻放。"

何亦轻松地提起足有五十斤重的箱子，小臂肌肉在卫衣布料下绷出流畅的线条。当他把箱子放在工作台上时，江雪注意到他右手腕内侧有一道新鲜的割伤，伤口边缘整齐得像手术刀所为。

"你割腕？"她故意用镊子戳了戳那道伤口。

何亦任由金属镊子刮过皮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练习缝合技术。"他歪着头看她，"要检查我的缝合成果吗？"

不等江雪回应，他己经利落地卷起袖子。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缝合痕迹，最新的一道还在渗血，线头被系成精巧的蝴蝶结。

"每针间距2.5毫米，完全符合教科书标准。"何亦的语气像是在汇报考试成绩，"但我想学你那种蜈蚣缝法。"

江雪终于感到一丝寒意。她认得这种缝合方式——那是她父亲独创的手法，从未在任何医学刊物上发表过。,2￠c+y+x*s′w¨.′c?o`m~

"谁教你的？"

"你呀。"何亦眨眨眼，指向墙上挂着的标本照片，"那只被剥皮的狐狸，腹部缝合线就是这种纹路。"

江雪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她打开冷藏箱，取出一颗用树脂封存的人类心脏。心脏表面布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像是被闪电击中的树根。

"认识这个吗？"

何亦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他伸手触碰那颗心脏，指尖微微发抖："心肌纤维化……是铊中毒？"

"答对了。"江雪将心脏放回箱子，"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

凌晨两点十七分，何亦在解剖台旁睡着了。

江雪站在他身后，手术刀在指间转出冰冷的圆弧。男孩的脖颈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脆弱，颈动脉随着呼吸轻微跳动，像一只被困在皮肤下的小鸟。

她的刀尖轻轻贴上那处跳动。

"我知道你醒着。"

何亦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呼吸节奏丝毫未变。真是个出色的骗子，江雪想。她稍稍用力，刀锋刺破表皮，一颗血珠顺着他的锁骨滑进衣领。

"上周三晚上你去哪了？"

"图书馆。"何亦依然闭着眼睛，"复习解剖学。"

江雪的刀尖沿着他的颈线游走，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校图书馆周西才重新开放。"

何亦终于睁开眼，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江雪扭曲的倒影："那你呢？上周三晚上为什么去滨海墓园？"

手术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你跟踪我？"

"我在找素材。"何亦坐起身，血珠己经染红了他的半边衣领，"刚好看见你在C区17号墓前烧东西。"

C区17号——她父亲的墓。

江雪突然抓住何亦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向地下室角落的监控屏幕。画面里，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正在她的作品前徘徊，时不时用手机拍照。

"认识这个人吗？"

何亦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