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高岭之花与纯爱标本（4）（1/2）

滨海墓园的地下三层没有灯光。?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

江雪打着手电筒，沿着潮湿的阶梯一步步向下。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防腐剂混合的刺鼻气味，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嵌着一个个小型玻璃展柜——每个柜子里都陈列着人体器官标本，标签上用褪色的墨水标注着日期和编号。

最下方的展柜里，一颗心脏浸泡在淡黄色液体中，表面布满黑色的坏死纹路。标签上写着：江雨晴，2009.03.21，铊中毒晚期，病变等级SS。

那是她母亲的心脏。

江雪的手电筒光束微微颤抖。她曾以为父亲将母亲的全部遗体都火化了，只留下那个装着心脏的树脂标本作为"纪念"。现在看来，那个疯子医生保留了更多"研究材料"。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

何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江雪没有回头。她听见男孩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地下室回响，最终停在她身后半米处——一个既不会触发她防御本能，又能随时制止她逃跑的距离。

"你不是警察。"江雪用手电筒照亮下一个展柜——里面是一对肺部标本，标签上的名字是林小夏，三年前自杀的女主播，"你是为她来的。"

何亦的呼吸声变重了。在手电筒的余光中，江雪看见他攥紧了拳头，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响。

"她是我姐姐。"何亦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二十岁的年轻人，"那天晚上她接到张教授的电话，说找到了能证明你父亲罪行的证据。°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_"

他的手电筒光束移向角落里的一个金属柜。柜门上贴着泛黄的报纸剪报，标题是《著名外科医生涉嫌多起谋杀案》，日期正好是江雪母亲去世后一周。

"她带着录音笔来赴约，却再也没能回家。"何亦打开柜门，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录音设备，最显眼的位置是一支染血的钢笔，"三天后，有人在垃圾处理厂找到了她被肢解的尸体——除了心脏和肺部。"

江雪的手电筒光束扫过那些录音设备。她认得其中几台——都是父亲生前最常使用的型号。这个地下室根本不是简单的标本陈列馆，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证据库，记录着江父和张教授数十年来所有的罪行。

"所以你故意接近我。"江雪冷笑，"为了找证据？"

何亦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拽着江雪来到地下室最深处的一面墙前，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解剖示意图，图上标注着十几处红点——全是滨海市近年来失踪人口的最后出现地点。

"我不需要接近你也能找到这里。"何亦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接近你是因为——"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上衣，转过身去。

江雪的呼吸停滞了。

何亦的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烧伤疤痕，最严重的一处从左肩延伸到右腰，皮肤皱缩成可怕的蛛网状。而在那些疤痕之上，有人用手术刀刻下了一行字：

给亲爱的儿子，希望你喜欢这份生日礼物。,E~Z/小/说`网+ `更~新*最`全*——江远山，2018.05.12

那是她父亲的笔迹。

"我十六岁生日那天，你父亲绑架了我。"何亦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说要给我姐姐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江雪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触碰那些疤痕。她记得2018年5月——父亲突然消失了一整天，回来时白大褂上沾着焦黑的痕迹，身上带着汽油和烤肉混合的诡异气味。那天晚上，他破天荒地允许她参与一具"新标本"的制作，那是个年轻女孩的尸体，心脏己经被取出。

"林小夏...是你姐姐？"江雪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何亦转过身，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不，那只是他找来的替身。真正的姐姐被他藏在另一个地方——就像你母亲的心脏，就像所有这些标本。"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插入解剖图旁边的隐蔽锁孔。伴随着机械运转的轰鸣声，整面墙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密室——

密室里摆着一台老式放映机，屏幕上定格着一段视频画面：年轻的江雪站在解剖台前，手里握着手术刀，而台上躺着的正是何亦的姐姐。

"这才是他留给我的'生日礼物'。"何亦按下播放键，"一段我姐姐被活体解剖的视频，而主刀人——是你。"

——

视频中的画面让江雪胃部痉挛。

画面上那个穿着手术服的少女确实是她，但她的眼神空洞得像具提线木偶，动作僵硬得不似人类。当"她"划开尸体胸腔时，刀法精准得可怕——那是父亲亲手教导的手法，每一刀都避开主要血管，确保"标本"能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感受整个过程。

"这不是我。"江雪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从未——"

"我知道。"何亦关闭了视频，"这是深度催眠下的行为。你父亲用药物和催眠术控制你完成了这场'手术'，就像他控制你母亲喝下那杯铊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