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驯獒记（3）（1/2）

暴雨冲刷着兵部衙门的青砖地面，朱卿的官靴踏过积水，溅起的泥点染脏了绯红袍角。.看,书,屋· ~无!错!内^容′他攥着半块虎符的手在袖中发抖，不是因恐惧，而是愤怒——赵满那条老狗竟敢算计到他头上！

"大人！"工部侍郎王文焕提着湿透的官服下摆奔来，"决口处正是赵满负责修缮的河段，如今三万灾民涌向京城..."

朱卿一脚踹开值房大门，惊得里头的小吏打翻了砚台。墨汁泼在黄河汛报上，正好淹没了那个被做了标记的堤坝位置——与赵满献上的图纸分毫不差。

"传令九门提督，即刻封锁所有城门。"朱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再派一队缇骑去赵满宅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文焕凑近低语："下官方才看见赵主事往都察院方向去了..."

窗外的雷声突然炸响，电光映得朱卿脸色惨白。都察院！那个装满清流谏臣的鬼地方，若赵满把漕粮沉船案的旧账翻出来...他猛地起身，腰间鱼袋撞在案角，玉坠子碎成两半。/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备马！"

暴雨中的长安街空无一人，朱卿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途经西市牌楼时，他余光瞥见个熟悉的身影——赵梨！那丫头撑着一把青竹伞，伞面上绘着朵朵梨花，在雨幕中时隐时现。

朱卿勒马回转，马蹄踏碎路边积水。赵梨却不躲不避，反而仰起脸对他笑了笑。雨滴顺着她的下巴滑落，像无声的眼泪。

"你爹在哪？"朱卿的马鞭指着她咽喉。

赵梨的伞微微倾斜，露出身后店铺的招牌："永和当铺"。朱卿瞳孔骤缩——那是他秘密存放账册的地方！

"奴婢来赎一件旧物。"赵梨从怀中取出个布包，"爹爹说，二十年前的债该清算了。"

布包散开，里面是半块染血的玉佩。朱卿一眼认出这是当年漕运总督的信物，而玉佩的主人，正是被他设计沉船淹死的赵满兄长——赵梨的大伯。

电光石火间，一切豁然开朗。赵梨根本不是赵满的亲生女儿，而是那个被传一同溺死的侄女！难怪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大人若想知道另半块虎符下落，不妨随奴婢走一趟。±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赵梨转身走向巷子深处，青竹伞在雨中开出一朵诡异的花。

朱卿的拇指摩挲着刀柄。杀意如潮水般涌来，却又被理智压住。他需要那半块虎符，更需要弄清楚赵满手里究竟握着多少把柄。

巷子尽头是间废弃的茶肆，赵梨推门而入时，檐角铜铃发出凄厉的响声。屋内昏暗，唯有一盏油灯映出桌边人影——宋三公子正把玩着一卷竹简，见了他便咧嘴一笑：

"朱大人别来无恙？家父让我问您，边关那十万石霉米可还够吃？"

朱卿的刀己出鞘三寸，却被赵梨按住了手腕。少女的指尖冰凉如蛇："大人请看这个。"她掀开墙角蒙着的黑布，露出个铁笼——里面蜷缩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

"赵满？！"朱卿凑近细看，笼中人突然抬头，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宋三大笑："这是替您驯獒的西域獒奴，可惜不中用，被獒犬咬断了喉咙。"

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朱卿这才发现屋内还有第西人——都察院左都御史陈廷敬正坐在阴影处，手中捧着本账册。

"朱大人。"陈御史的声音像钝刀磨砂，"这些年来，你一共私吞军饷西十八万两，伪造边关急报七次，擅调兵马十三回..."他翻动账页的沙沙声令人毛骨悚然，"最有趣的是，二十年前那艘沉船上的漕粮，其实早就被你掉包了。"

朱卿的刀终于完全出鞘，却见赵梨轻轻击掌。茶肆二楼传来机括声响，数十支弩箭对准了他周身要害。

"虎符。"赵梨伸出手，"换你全尸。"

屋外雨声如注，朱卿突然笑了。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半块虎符，却在众人目光聚焦时突然松手——铜符坠地发出清脆声响，与此同时，他袖中射出一蓬毒针！

赵梨的青竹伞急速旋转，挡下大半毒针。宋三就没这么幸运了，一根针正中他左眼，疼得他满地打滚。朱卿趁机撞向后窗，却在破窗而出的刹那感到脚踝一紧——那个笼中的"血人"竟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哥哥...为你...偿命..."血人嘶哑的声音让朱卿浑身发冷。这是当年沉船案的幸存者？不，不可能，他亲眼看着所有船工都被...

弩箭破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朱卿感到肩头一凉，三支箭己穿透官服。他拼尽全力踹开血人，跌入暴雨如注的巷子。泥水灌进口鼻的瞬间，他听见赵梨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明日午时，带着另半块虎符来永和当铺。否则，你私调边军的罪证就会出现在皇上案头。"

朱卿在泥泞中爬行，指尖碰到个硬物——是那半块虎符。他死死攥住铜符，忽然发现符上刻着行小字：壬午年制。这是先帝时期的旧符，根本调不动现今一兵一卒！

茶肆二楼传来赵梨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