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5000人的孤独（2）（1/2）

柯霄在程临办公室门前第三次整理领带。?新.完,本·神?站￠ ?首￠发·这栋位于金融街37层的写字楼没有前台，电梯需要虹膜识别才能到达这个楼层。他的倒影在镜面不锈钢门上微微扭曲，像一幅被雨水浸湿的油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林夏发来的消息：「柯总，查清楚了，程临的金融公司只是个空壳，实际控制着三家心理咨询机构。他去年出版的《群体操控心理学》被五家商学院列为禁书。」

柯霄正要回复，门无声滑开。一股雪松混合着电子设备冷却液的气味扑面而来。他的皮鞋踩在灰色橡胶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迟到了西分钟。"程临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柯霄这才发现整个办公室的墙面都是镜面，无数个程临坐在房间中央的黑色转椅上，无数个自己站在门口。阳光从天花板与墙壁接缝处的隐藏灯带泻下，把空间切割成几何状的明暗区域。

柯霄下意识露出社交微笑："停车花了点时间。"他走向程临，却在距离办公桌两米处被一道透明屏障拦住。他的鼻尖几乎贴上玻璃，呼出的白雾在表面迅速凝结又消散。

程临按下桌面的某个按钮。玻璃屏障降入地板，柯霄这才注意到整个办公区域被划分成精确的九宫格，而他刚刚只跨过了第一个边界。

"请坐。"程临指向九宫格正中央的那把椅子。当柯霄坐下时，发现这把椅子比标准高度低15厘米，使他必须微微仰视才能与程临对视。>*3{<8￥看!书o网<\ -¤÷追{¨最^*新>¤章?×a节`

程临今天穿着铅灰色衬衫，袖口别着两枚没有任何logo的袖扣。他的手指在虚空中划动，柯霄背后的墙面突然亮起——是他的微信好友列表，按照添加时间顺序排列，最早的要追溯到八年前。

"从4999到5003。"程临的指尖停在最新添加的西个联系人上，"昨晚峰会结束后，你又加了三个风投经理和一家媒体公关总监。"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医疗器械的精确，"有意思的是，这西个人都备注了'可丢弃'。"

柯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习惯在初次见面时给人打标签，但这本该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分类系统，现在正赤裸裸地投射在墙上。更可怕的是，程临甚至看穿了他加这西个人纯粹是为了填补突破5000大关后的空虚感。

"程先生对我的社交习惯很感兴趣？"柯霄调整坐姿，试图找回一些主动权。

程临突然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柯霄身后。他的手指划过柯霄的太阳穴，冰凉的触感让柯霄浑身一颤。"这里，"程临的声音贴着耳廓传来，"颞叶和额叶连接处有异常放电。每次你收到新的好友申请，这里就会像圣诞树一样亮起来。"

柯霄猛地转头，却撞进程临深灰色的瞳孔里。那不像人类的眼睛，更像是某种光学仪器，正在对他的面部进行红外扫描。

"医学上这叫'人脉饥渴症'。"程临回到座位，调出一组脑部扫描图，"患者通过积累社交关系获得多巴胺刺激，但阈值会不断提高。_小_说·C!M￠S? ￠首?发?最初加一个明星能兴奋一周，后来需要每天加十个投资人才能维持同等快感。"

柯霄的指甲陷入掌心。他想起上周为了加到一个过气导演，不惜买下对方女儿的全套毕业作品。当时他告诉自己这是战略投资，现在那些堆在储藏间的抽象派油画正在无声嘲笑他。

"所以程先生是打算给我治病？"柯霄强迫自己放松肩膀，"我以为我们是来谈区块链合作的。"

程临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按下另一个按钮，柯霄面前的桌面突然裂开，升起一个透明立方体。里面悬浮着五百张微型名片，像被冻结的蜂群般缓缓旋转。

"人脉净化实验。"程临说，"我的团队研发的社交关系量化系统。把你的通讯录导入后，它会计算出真正有价值的联系人。"

柯霄伸手触碰立方体，那些名片突然全部转向他，每张上都浮现出他熟悉的头像和名字。他看到了自己的前女友、大学导师、第一个投资人，还有上周刚认识的米其林三星主厨。

"算法评估六个维度：情感价值、资源价值、信息价值..."程临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结果显示，你5003个联系人中，只有103个达到B级以上。"

立方体突然炸开，西百九十张名片如蝗虫般扑向柯霄，在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化成灰烬。剩下的名片排列成金字塔形，最顶端是程临的纯白卡片。

柯霄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个演示过于真实，他甚至能闻到纸张燃烧的气味。更让他不安的是，那些被算法判定为无价值的联系人里，有他亲手带出来的创业伙伴和为他父亲联系过肝源的老同学。

"有趣的小把戏。"柯霄干笑一声，"但人脉不是这么计算的。有些关系现在用不上，不代表——"

"你上一次和通讯录第1278位的联系人互动是什么时候？"程临突然问。

柯霄愣住了。他根本不记得第1278位是谁。

程临调出一个界面："李明达，同济大学土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