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枯木囚笼（1/3）

坠落的黑暗里，姜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艘?嗖~暁*税*罔- `芜¨错^内?容?

青铜巨门的吸力像条无形的蛇，从腰间缠得她肋骨生疼。

风灌进耳朵，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被拉成尖锐的哨音，混着朱雀残魂最后那声"贪婪试炼"的尖啸，在脑仁里嗡嗡作响。

心口的契约纹路烫得惊人，金青两色的光透过衣襟渗出来，在黑暗中划出两道颤抖的轨迹——那是陆昭然最后化作金砂时，每一粒都烙进她血肉的温度。

"咚！"

后背撞上硬物的瞬间，姜璃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腐叶的潮气裹着铁锈味涌进鼻腔，她想抬手撑地，却发现指尖触到的不是泥土，而是某种粗糙的树皮。

意识混沌间，有冰凉的触感顺着后颈爬上来——是青龙纹身！

那道跟着她长大的青黑纹路此刻正泛着刺目的金芒，荆棘状的枝桠从锁骨处钻出皮肤，每一根都像烧红的细针，扎得她喉间溢出呜咽。

"疼..."她无意识地呢喃，睫毛剧烈颤动。

模糊的视野里，枯木的轮廓逐渐清晰：每棵树的树皮都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齿轮咬合的声响像极了师父药铺里那座老座钟。

最前排那棵树的"眼睛"又眨了眨——所谓眼睛，不过是树皮裂开的三角缺口，此刻正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地面积成小潭，倒映出她扭曲的脸。

更诡异的是，所有枯枝都在渗出幽蓝的光。

那些光顺着枝桠流淌，在半空凝结成青铜箭头的形状，箭头尖端首指她心口的契约。

秋肃域的风突然卷起，带着某种腐朽的甜腥，姜璃听见头顶传来细碎的"咔嗒"声，抬头正看见最近的枯枝上，齿轮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动，每转一圈，她后颈的荆棘就往血肉里扎深一分。

"这是...法则解析？"她咬着牙撑起身子，后腰抵着的树干突然震动起来。

有滚烫的气息从背后传来，像是活物的呼吸。

姜璃猛地转头，却见树干上的齿轮突然咬合，喷出一股焦黑的烟雾——烟雾里，她看见自己的倒影：医魂徽章在胸口若隐若现，而青龙纹身的金芒正顺着血管往心脏蔓延，所过之处皮肤泛起青紫色的淤斑。

同一时刻，虚无中。

陆昭然的魂魄正在崩解。

他的右眼还燃着朱雀头颅的金焰，但左瞳的锁魂幽蓝己经淡成薄冰。

断妄瞳的反噬比他预想中更剧烈，每道回溯的因果线都像钢针，扎得他魂魄刺痛。

可他不能停——姜璃心口那道淡金纹路里，分明混着木系业火的气息。

"木系印记...和焚烬的火焰共生？"他的声音散在虚空里，像被风吹碎的星子。

断妄瞳展开的瞬间，他看见三日前姜璃昏迷时的画面：焚烬失控的火焰裹着她的手腕，而她后颈的青龙纹身竟自动涌出绿光，两种力量在接触的刹那纠缠，像两根被揉在一起的线，逐渐拧成新的纹路。`h/u~l¨i*a!n^b!o′o-k?.^c+o_m-

"业火双生炉..."陆昭然的指尖颤抖，终于抓住了那丝若有若无的因果。

原来在他用禁术渡魂时，姜璃的医魂早己在无意识中启动了岐黄引，将木属性的生机注入朱雀火焰，而他的金系罪业又反过来压制了火焰的暴戾。

他们根本不是简单的共生体，而是被西象法则强行捏合的...双生炉。

"所以引导符文说'冻结贪婪之源需双生炉契约血'..."陆昭然的魂魄开始出现裂痕，金焰在右眼明灭不定，"原来代价不是困在循环里，是我们的魂魄会被法则当作燃料..."

"叮——"

清脆的玉片碰撞声突然在虚空中炸响。

陆昭然转头，看见几片枯叶卷轴碎片悬浮在幽蓝的光里，碎片上的字迹正在重组。

那是白衣的声音？

不，是更古老的，带着道韵的对话：

"共生体必须用双生炉冻结朱雀残魂。"

"否则秋肃域的贪婪法则会吞噬所有试炼者的魂魄——包括他的。"

"可双生炉需要...活人祭。"

"他己经走火入魔了，你难道看不出？

朱雀残魂在借他的手收集业火，等凑齐西象之力..."

对话突然中断，卷轴碎片重新散作枯叶，消失在虚空里。

陆昭然的右眼金焰骤然暴涨，他终于明白姜璃心口那抹嫩绿从何而来——那是秋肃域的木属性法则，正在解析她的医魂，同时也在解析双生炉的漏洞。

而此刻的姜璃，正跪在枯木森林里。

她后颈的金荆棘己经爬满左肩，每一根都在渗出淡金色的血珠。

那些血珠滴在腐叶上，竟开出极小的红花，花心里是旋转的青铜齿轮。

她伸手去碰最近的枯枝，齿轮纹路突然活了似的，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在皮肤上烙下深褐色的印记。

"这是...贪婪的标记？"她喘着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