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血咒骰子（1/3）

雪粒打在陆昭然裂开的眼皮上，像撒了把碎冰。1\3·1?t`x~t?.^c+o!m￠

他左手死死攥住左眼渗出的血，指缝间漏下的红珠滴在逆向齿轮上，金属表面立即腾起青烟——那是朱雀残魂在吞噬他的魂魄。

"每个猎人阵营成员都签下了'假死契约'——真正被献祭的是..."萧无咎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骨缝。

陆昭然这才发现，怨灵的身影比方才更淡了，半透明的指尖正搭在中央那枚骰子上，"他们以为死的是对手，其实是用命换命的局。"

话音未落，六枚骰子突然同时震颤。

陆昭然听见骨瓷裂开的细响，最中央那枚"生"字骰面"咔"地崩出蛛网纹，血珠顺着裂痕渗进骰体，下一秒——

"砰！"

六团血雾炸开。

陆昭然被气浪掀得踉跄，再睁眼时，六枚骰子的残骸正躺在雪地上，每枚断裂的切面都刻着同一个名字：姜璃。

"昭然！"姜璃的指甲掐进他胳膊，疼得他倒抽冷气。

陆昭然这才发现，她的手背爬满青金色纹路，木系业火正顺着血管往心脏蔓延，"看箭头！

青铜箭头的齿轮纹路！"

他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方才被朱雀喙击碎的顺时针齿轮碎片里，有块拇指大的青铜残片，表面细密的纹路竟与姜璃腕间的冰霜印记完全吻合。

更诡异的是，冰霜正沿着那些纹路融化，在她皮肤上勾勒出半枚齿轮形状。

"是冰魄铃冻结时限的密钥！"姜璃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之前在无名氏战场见过...那些冻死的人手腕都有这纹路，原来不是冻伤，是..."

"是共生标记。"

枯叶老者的笑声裹着风雪炸响。

陆昭然抬头，只见方才的枯叶卷轴正悬浮在半空，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从卷轴里涌出来——是之前死在试炼场的试炼者，他们的表情或哭或笑，却都将目光锁在陆昭然和姜璃身上。

"三千年来第一对完整的共生体。"枯叶卷轴突然展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血字，"金系断妄瞳破幻象，木系岐黄引解业毒，魂魄相连，因果交织..."

"吼——！"

一声虎啸震得雪层簌簌下落。-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

陆昭然瞳孔骤缩，他看见枯叶风暴中心浮出一只白虎虚影，那是他左眼接收过的记忆里的神兽，此刻正张开巨爪，朝着他和姜璃抓来！

"昭然！"姜璃突然拽着他侧身翻滚。

白虎爪风擦着他后颈掠过，在雪地上犁出半人深的沟壑。

陆昭然在翻滚中瞥见，姜璃腕间的青铜齿轮己完整成型，冰霜与业火在齿轮纹路里纠缠，像两条互相撕咬的蛇。

"够了！"陆昭然撑着膝盖站起，左眼的疼痛己蔓延到整个头颅。

他望着姜璃逐渐发青的手腕，望着半空中虎视眈眈的白虎虚影，突然笑了，"什么共生体，什么突破封印...你们要的，不就是我们的魂魄？"

"聪明。"枯叶老者的声音里带着兴奋，"等白虎吞了你们的魂魄，这破地方的封印..."

"闭嘴！"陆昭然打断他。

他的右眼突然泛起金光——是朱雀残魂在躁动。

他望着掌心逆向转动的齿轮，又望着姜璃腕间的青铜齿轮，喉咙发紧，"璃儿，你信我吗？"

姜璃抬起头，她的睫毛上沾着血珠，却笑得很轻："从你用禁术救我那天起，就信了。"

陆昭然喉结滚动。

他伸手握住姜璃的手腕，能清晰感觉到她血管里业火与冰霜的撕扯。

朱雀齿轮在他掌心发烫，他盯着两枚齿轮的纹路，突然想起白虎使徒记忆里的一句话："齿轮咬合时，因果可溯。"

"得罪了。"他轻声说。

当朱雀齿轮的尖齿即将贴上姜璃腕间青铜齿轮的刹那，整个雪地突然剧烈震动。

陆昭然听见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抬头望去，只见原本被朱雀虚影咬住的顺时针齿轮竟开始重组，而白虎虚影的巨爪，离他们的头顶只剩三尺。

姜璃反手攥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血痂传来："昭然，我好像...记起无名氏战场的最后一刻了。"

陆昭然的动作顿住。

他望着姜璃逐渐清明的眼睛，突然觉得左眼的疼痛不那么重要了。￠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他低头吻了吻她沾血的指尖，然后将朱雀齿轮轻轻按了上去。

齿轮咬合的瞬间，陆昭然左手的血珠顺着指缝涌进两枚齿轮的缝隙。

他能清晰感觉到朱雀残魂在颅骨内疯狂搅动，像一团烧红的铁水正顺着视神经往左眼钻——那是白虎纹路在吞噬朱雀金瞳的前兆。

姜璃的手腕在他掌心发烫又发凉，冰火交替的温度刺得他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心脏抽痛剧烈：业火正顺着齿轮纹路逆流，从姜璃血管里往他身体钻。

"疼吗？"他哑着嗓子问，喉结擦过她沾血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