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卢剑星的审问（1/2）

之后，陈然和王百户就离开了狱房，只留卢剑星一个人在牢中应付李伯言。&??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

狭小的囚室瞬间被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填满，只剩下李伯言粗重而痛苦的喘息，以及卢剑星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卢剑星看着地上那滩暗红的污秽，又抬头望向柱子上那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囚徒。陈然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座山压在了他的肩上——“撬开他的嘴，带着石中玉的脑袋来见我。到时你就是卢千户。”

锦衣卫千户！这是他在遇到陈然之前一辈子不敢奢求的事！

卢剑星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已打定主意，今天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撬开他的嘴！

卢剑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他向前走了几步，靴底踏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清晰的回响。他没有坐到陈然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只是站在李伯言面前几步远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受刑者。

“李编修，”卢剑星开口，声音低沉，“大人要的只是长乐帮帮主石中玉的下落。你何必再受这零碎之苦？一个痛快，对你，对大家都好。?3~w′w·d~.¨c·o~m·”

李伯言费力地抬起肿胀的眼皮，浑浊的目光透过血污和乱发，落在卢剑星脸上。

“……千户……好前程啊……”

“李编修，识时务者为俊杰。”卢剑星的声音更沉了，“石中玉不过一介草莽，值得你为他赔上性命，赔上……一家的性命吗？”最后一句，他压低了声音，直刺要害。这是锦衣卫惯用的手段——撬嘴，首先撬其软肋。

果不其然，李伯言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急促地喘息着，肿胀的眼睛死死瞪着卢剑星，那死水般的漠然终于被打破，燃烧起仇恨的火焰。

“你……你们……”他嘶吼着，却因气力不济而中断，只剩下胸膛剧烈的起伏。

卢剑星看着他的反应，不再言语，转身走向角落里那张简陋的木桌。桌上凌乱地摆放着各种刑具，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冷的光。他粗糙的手指划过冰冷的铁器，最终，停在了一柄通体乌黑、前端呈三棱状的铁签上。

他拿起铁签，在掌心掂了掂。铁器特有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他走回李伯言面前，将铁签那尖锐的三棱尖在李伯言血肉模糊的胸膛上轻轻划过，并未用力，冰冷的触感却让李伯言瞬间绷紧了身体，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9￠5~k￠a\n′s^h-u^.\c!o`m′

“陈大人要结果，所以我卢剑星也只要结果。”卢剑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盯着李伯言的眼睛，“这根‘透骨锥’，专钉琵琶骨下的软骨，一寸寸钉进去，不伤脏腑，却能让人……生不如死。李编修饱读诗书，想必知道‘痛彻骨髓’是何滋味？”他微微转动铁签的棱角，“它能让你把这种滋味，尝到骨头缝里去。你想试试吗？”

他凑近李伯言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冷酷：“想想你的老母，想想你刚满周岁的儿子……一个地名，换他们平安。告诉我，石中玉，藏在何处？”

铁签冰冷的尖锋抵住了李伯言肋骨下方一处相对完好的皮肤。李伯言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冷汗混着血水从额头涔涔而下。他死死咬着牙关，牙床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陆剑星看出了李伯言的动摇，于是加大力度，“谋反是死罪，但如果你和我说了，我可以保证你一家无事。”

卢剑星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狭小的囚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铁签尖端反射的微弱幽光。

就在卢剑星手腕微微用力，准备刺入的瞬间——

李伯言猛地昂起头，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嘶哑地喊出一个地名：

“洛阳！”

卢剑星的动作骤然一僵，抵在李伯言皮肤上的铁签停住了。

卢剑星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很好，那么他在洛阳哪呢？我要具体位置。”

李伯言摇头，“他只说去洛阳，京城的事他交给了底下人去做。具体落脚处……我真不知道。”

说到这儿，李伯言就想起了前些天石中玉来和他告辞，说京城万事皆备，有没有他在都能成功。

撂下这么一句话，石中玉就带着一帮长乐帮的高手离开了。

当时李伯言不以为然，现在想起来只觉石中玉这老狐狸当时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做了两手准备。

自己抽身事外，只留一帮帮众在京。

成功了他能分一杯羹，失败了他也能金蝉脱壳。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我竟认为他只是草莽匹夫，不配与自己同席，现在想来何其可笑……

“李伯言！李伯言！”卢剑星低吼着，用铁签的棱角重重刮过李伯言胸前的伤口。

李伯言感到痛觉，这才回过了神。

卢剑星盯着李伯言肿胀、血污的脸，试图从那双因剧痛和绝望而浑浊的眼睛里分辨真伪。

“洛阳？”卢剑星声音低沉，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偌大一个洛阳城，你让我大海捞针？李伯言，都到这一步了，还想耍滑头？”他手中的透骨锥又向前顶了顶，那尖锐冰冷的触感让李伯言浑身肌肉再次绷紧。

“不是耍滑头！”李伯言急促地喘息，血沫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