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1/2）

火通明，宫人们彻夜未眠。\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后宫众人亦辗转反侧，不时惊醒。

卯时刚过，天还未亮，柳涵清忽然听见有钟声远远传来。

起初，那钟声似乎很轻，很快越来越重，直到第六声过后，又有三声渐渐远去。

未几，大明宫、凤仪宫等宫殿次第响应，如潮水般漫过整个长安城。

钟鸣九响。

皇后崩逝。

柳涵清一把掀开被子，莲蓉和糖心也齐齐冲了进来。

“娘娘。”二人异口同声。

柳涵清压下心中翻滚的思绪，“检查一遍秋梧宫，将所有颜色鲜艳的、不合规制的都收起来。”

好在皇后病了这么些时日，宫中本就难见笑颜，需要收拾的并不多，柳涵清也只是以防万一有什么遗漏。

宫人们迅疾无声的忙碌起来。

柳涵清也穿戴整齐，又用了些点心垫垫肚子，尚仪局的女官就送了孝衣过来。·y,p/x?s+w\.,n\e_t~

又道陛下有令，后宫妃嫔皆需巳时去含元殿，祭祀皇后。

送走尚仪局女官后，柳涵清又示意莲蓉检查了一遍孝衣，确认无误后，方才将其套在小袄外面。

十一月的长安已是风霜如刀，刮的骨头里都泛着凉意。

含元殿是大明宫正殿，卫子珩将皇后灵堂设在此处，丧仪定然隆重至极。

这样的天气，整日的哭灵下来，稍不注意都得出问题。

虽然难过皇后离世，但柳涵清也没打算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想了想，又让糖心亲自走一趟兴庆宫，让卫璟灿千万多穿一些。

如此这般，等辰时末柳涵清赶到含元殿时，就见殿前已跪了一地朝臣，大殿一片雪白，殿内香烟袅绕，肃然无声。

皇后的遗像悬在大殿上首，温和慈爱，含笑注视着远方。

柳涵清心下一酸，众人按照女官的指示，很快在命妇区域顺序跪下。

很快，卫子珩身着玄色龙袍，行至大殿中央，亲自宣读祭文。-r￠w/z+w￠w\.*n,e·t_

柳涵清听着，卫子珩的声音虽然平稳，却有遮挡不住的痛意弥漫开来。

在这样的氛围下，不待祭文读完，殿内便隐隐响起了啜泣之声，听方位应该是公主那边。

却又很快压抑住。

柳涵清心里发堵，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啪”的一声砸在坚硬的大理石上。

卫子珩尾音落下，殿内此起彼伏的哽咽声随之响起。

柳涵清浑浑噩噩跟着众人的上香、奠酒，几乎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午时和卫璟灿一起回到秋梧宫，才回过神来。

“娘娘和公主快暖暖手。”莲蓉将炭盆拨了拨。

糖心则指挥小宫女迅速摆膳，“娘娘歇口气，就赶紧来用膳。”

未时中就得继续去含元殿哭灵，柳涵清拉过卫璟灿的手，“可还受得住？”

卫璟灿点了点头，“母妃不用担心，女儿年轻，火气大，又有功夫在身，并不冷，倒是母妃自己，更要紧些。”

“什么年轻，年幼还差不多。”柳涵清瞪了卫璟灿一眼。

“翻过年就十三了，不小了。”卫璟灿眉目之间一片沉静，再也不是当年看见母亲皱眉就心惊胆战的女童。

柳涵清欲言又止，最后道了句，“赶紧用膳吧，年轻人，经不得饿。”

话虽如此，柳涵清自己却没什么胃口，略略动了几筷子就停了下来，只让莲蓉等人也赶紧用些。

皇后崩逝，不只宫妃需要服丧，宫女太监也要各司其职，参与皇后丧仪。

此外，除了白日里哭灵，晚上还要轮流去守灵。

柳涵清和杨昭仪一起，被安排的第三日。

第44章 凛冬

远处的夜色宛如泼墨，含元殿内却亮如白昼。

柳涵清和杨昭仪跪坐在灵位前，时不时向火盆里丢些纸钱，两人的贴身宫女在一旁陪侍。

已是午夜时分，殿外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一惊，对视一眼，糖心和依兰便起身向殿外而去。

“娘娘，下雪了，好大的雪。”二人很快折返，说话间口中呼出白气。

“今年这雪倒是来得早。”

可惜即使来的这样早，皇后娘娘也没等到，就差了三天而已。

柳涵清心中也有些遗憾，看着杨昭仪道：“妹妹不知，那日皇后娘娘还说和我们一起围炉赏雪，我原本还想请你这个丹青妙手作幅画。”

杨昭仪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这雪来的突然，想是专程为了送皇后娘娘而来。”

早些年，杨昭仪每逢落雪时都很兴奋，哪怕身体难以适应，心里也高兴的很。

如今，想来是这含元殿太过空旷，杨昭仪只觉得寒意森森，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只得没话找话的说着，“苏宝林这几日也来了，姐姐可瞧见了？”

柳涵清双眉一扬，“自是瞧见了，她倒是变化挺大。”

“可不是嘛，往日里那些盛气凌人如今是一丝都不剩了。”

柳涵清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