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圣阳破黑暗（2/2）

！"幻心魔。"云辰横剑挡在她身前，剑脊上流转的鎏金符文突然大亮，"别对视。"

但已经太迟了。海兰看见"自己"穿着染血的嫁衣站在火海里，而另一个"云辰"正将长剑刺入她父亲的胸膛。心灯剧烈震颤，火苗几乎要舔到她的睫毛。就在这时，掌心突然传来灼烫的触感。

云辰的手覆在她握灯的手上，鎏金圣阳之力顺着经脉涌入。海兰瞳孔微缩，那些幻象在双重光芒下寸寸崩裂。她这才发现对方的袖口早已被黑暗腐蚀，露出渗血的伤口。

"还能走吗？"他的呼吸擦过她耳畔，带着冰雪的气息。

海兰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将心灯举过头顶。赤金交织的光柱冲天而起，在穹顶撞出蛛网状的裂痕。千万年不化的玄冰开始崩落，露出后面幽深的甬道。

越往秘境深处走，空气里的腥甜越浓。云辰的剑在石壁上划出火星，照亮两侧扭曲的钟乳石。那些石柱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正往外渗出沥青般的黑色物质。海兰忽然拽住他腰带："别碰。"

一滴黑液落在她扬起的衣袖上，锦缎瞬间化作飞灰。云辰反手挥剑削去她半截衣袖，剑气激起的风掀开她耳侧碎发，露出颈间淡青的血管。

"是魔神怨气。"海兰用灯焰裹住受伤的手臂，看着皮肉在火光下重生，"这些钟乳石......在模仿人的经脉。"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整条甬道突然收缩起来。石壁上的孔洞发出尖锐啸叫，喷出浓稠黑雾。云辰揽住她的腰腾空而起，剑气化作金网兜住下落的毒液。海兰趁机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入心灯。

红莲业火轰然炸开，火浪中浮现出十二瓣莲台虚影。黑雾在至纯之火中扭曲成狰狞人脸，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云辰趁机并指抹过剑身，鎏金符文脱离剑脊浮到空中，组成北斗阵型压向躁动的石壁。

当最后一丝黑雾消散时，两人已经站在秘境核心的深渊前。直径百丈的黑暗旋涡在虚空中缓缓旋转，无数惨白手臂从旋涡边缘伸出，抓着残缺的兵器与骸骨。海兰的心灯突然发出哀鸣般的震颤，灯油只剩薄薄一层。

"是时候了。"云辰突然解开发带，任银白长发被罡风吹散。他割破手腕将血涂在剑上，鎏金符文竟变成灼目的赤红，"以心为灯，以血为引——这是师父说的契机。"

海兰感觉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她终于明白为何长老们坚持要圣阳之体同行，颤抖着将心灯托到两人中间。云辰的剑尖抵住灯芯，鎏金与赤红两股力量轰然相撞。

剧痛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海兰看见自己的血管在皮肤下发出红光。云辰的情况更糟，他持剑的右手已经露出白骨，却还在持续灌注圣阳之力。旋涡中伸出巨蟒般的黑气，却在触及光晕时发出烤肉般的滋滋声。

"看着我。"云辰染血的声音撕开风暴，"别被它拖进回忆！"

海兰猛地咬破嘴唇。她看见八岁那年被推出火场的自己，看见心灯认主时爆发的业火，最后定格在云辰将昏迷的她从血池背出来的那个雪夜。心灯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十二瓣莲台实体化展开，将黑暗旋涡生生定住一瞬。

就是现在！

云辰的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口，鎏金血箭精准射入灯芯。海兰的尖叫声中，红莲业火与圣阳精血融合成太极光轮，所过之处黑暗如春雪消融。那些挣扎的手臂化作飞灰，旋涡中心传来远古魔神的怒吼。

当强光渐熄时，海兰发现自己跪在满地冰晶上。云辰倒在她怀里，心口插着的长剑正在缓缓消散。她慌忙去摸心灯，却发现灯盏不知何时开出一朵并蒂红莲，其中一瓣染着鎏金光晕。

"......成功了。"云辰沾血的手指碰了碰莲花，在他曾经教她剑法的右掌上，浮现出与心灯相同的莲印，"你看，我们......"

未尽的话语被深渊最后的崩塌声淹没。海兰抱紧昏迷的同伴，迎着破晓的天光冲向正在闭合的秘境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