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剖白（1/2）

她怂恿他：“你唱几句我听听看。+w,e′i`q,u?x,s¨._n￠e?t+”

原本只想打趣一下他，没成想徐唯森竟然应了。他清了清嗓子，唱道：“小河弯弯向南流，流到香江去看一看……”

林芷弯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唱歌这么好听。他唱歌时的声音，和他说话时的声音不太一样，但都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宛如醇厚的美酒，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他只清唱了前几句便停下来，笑说自己忘记了歌词。

林芷弯由衷地赞叹：“真好听，没想到你还有这才能。”

徐唯森耸耸肩：“小时候学过一点声乐，还学过一阵乐器，只是后来都放下了。”

她眨眨眼，惋惜道：“你唱歌这么好听，放弃了多可惜呀。”

他想了想说：“也不算完全放弃，偶尔闲下来的时候练习练习，还是挺解压的。”

林芷弯好奇地问：“你学的什么乐器？”

“小时候祖父教我弹钢琴，后来自学了一阵吉他。”

林芷弯想象不出徐唯森弹吉他的样子。

徐唯森是沉稳而内敛的，气质与钢琴相衬，她脑海里甚至能描摹出他弹钢琴的模样。,萝2??拉tD小)×%说,; *<[免:费/?阅ˉ读′坐在古典而优雅的音乐厅里，聚光灯束照在穿着燕尾礼服的绅士身上，他坐在黑白相间的钢琴前，修长的指尖轻触琴键，悠扬的旋律便会随之流淌而出。

而她印象里的吉他，是随性而自由的。

她不禁笑道：“有机会的话，真想看看你弹吉他的样子。”

徐唯森微微一笑，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说：“我有一阵很喜欢研究弹吉他，那还是在外留学的时候，后来回国，事情逐渐多了起来，就没再继续研究了。”

她问：“你怎么没研究弹钢琴呢？”

徐唯森摇了摇头：“我不是很喜欢钢琴，坐在那儿弹钢琴显得太端庄了，就像这样。”他笑着比划弹钢琴的动作，腰背挺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对着空气乱弹一气。

林芷弯被他逗得笑个不停。

他又说：“不过我祖父祖母很喜欢钢琴，在逼我学钢琴这件事上，他们两倒是统一战线，因为祖母喜欢，祖父也就喜欢。我祖母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就是常人口中的大家闺秀，她喜欢一切文雅的东西，钢琴音乐，诗画书法，祖父投其所好，不仅自己苦练，还押着我也一起练。\7^0\0′t?x,t/.`c/o?m′”

林芷弯感叹道：“你祖父祖母真是伉俪情深。”

他轻轻点头：“祖父这一生，最割舍不下的人就是祖母，祖母病逝后，他一首郁郁寡欢，也再没管过我。后来祖父也离世，我偶尔会想念他们，想他们的时候，会弹一曲祖母最喜欢的《绿柚子》，或者练一练祖父生前逼我练的碑帖。只不过不会再像年幼时那样，弄得到处都是墨渍。”

他笑了一笑，语气涩然：“祖父待人从来都是独断专行，就连我父亲都怕他。但祖母不一样，祖母说什么，祖父都言听计从，祖母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家里来了位很重要的客人，祖父陪客人下棋，祖母却突然对家里的佣人说，想吃东首门旁一家小店里的糟熘鱼片，祖父听到二话不说，扔下棋局就出门亲自给祖母买糟熘鱼片去了，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后来我母亲执意给我改名的事让祖父不满，他闹了很久，还是祖母劝住了他。祖父一首后悔自己下海经商，因为利益闹得家里兄弟不和，所以他一意孤行想让我走他放弃的那条路从政，可我不喜欢，我母亲也不喜欢，也是祖母劝他‘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才放手没有管我。”

他一口气说了好多，断断续续没有条理，仿佛想把积压在心底的话都掏出来给她看。

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柔和：“祖母走后，祖父常常坐在院子里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我小时候偷偷问过祖父，为什么那么听祖母的话，他说因为祖母懂他，比他自己还要懂他。我当时不理解，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他对祖母的那份感情，是那样眷念和不舍，好像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他始终会牵挂思念。我父母的感情和祖父母的感情就截然不同，我父母的感情并不好，他们起初只是看上了彼此带来的利益才结婚。”

他忽地轻轻一笑，竖起食指凑到唇边，贴近她耳畔，说：“林芷弯，我给你说个秘密。”

她下意识问：“什么？”

他停了一停，说：“其实我是他们的独子。”

林芷弯一怔，脱口而出：“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吗？”说完才明白他的意思，她咬住下唇，感觉自己窥探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被窥探的当事人毫不在意，只是稍作停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在我出生后不久，被我父亲带回家。那是他结婚前的风流债，他一首不知道有这么个女儿的存在，首到我姐姐的生母离世前，才把女儿托付给他。”

林芷弯恍然觉得自己在听什么年代狗血大剧，她喃喃道：“这也太戏剧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