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烟花（1/2）

他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2`8_l\u`._n`e′t￠

像是走了很久，又像是走了没多久。前面就是一座古桥，古桥左侧的那条巷子里，就是林芷弯的家。回到了起步的原点，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徐唯森说：“你该走了。”

他点了点头，抬手把烟花棒递还到她面前。

林芷弯看着那捆烟花，上面是花花绿绿的铝箔纸，在夜色下微微泛着光。她没有接过来，而是抬头看徐唯森说：“这烟花送你吧。”

他苦笑一下说：“我一会去机场，这带不走。”

她似是欲言又止，想了想说：“那就把烟花放了再走吧。”

她带他来到河道边，西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掠过的风声和水面泛起的涟漪。他用打火机点燃一支一支的烟花棒递给她，她接过来，看烟雾腾起，花火灿烂，绚丽的光芒映照在两人的脸上。

她稳稳地握着烟花棒，火星“滋啦”着响声，很快就烧到尽头去，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烟花熄灭后，他再次点燃一支，递到她手中。

林芷弯不知道其他三捆烟花棒是不是也落得这么个不走心的下场。_<¨看?>:书{?君??÷ #%?更>?+新?最+×快#似乎这么平淡地点燃它们，让它们短暂的生命都显得没那么璀璨了。

难道烟花不是生来就该绚丽夺目吗？

徐唯森点燃了最后一支烟花棒，依然递给她。

她乌黑的瞳仁里映着绚烂的光辉，一闪一闪，格外好看。徐唯森看着她，突然开口，打破这份沉寂：“其实我不该说的，但是不说出来，我总是不甘心。”

那双映着烟花的眼睛缓缓转向他，映上他的影子。他说：“我说我喜欢你的话，是认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林芷弯。”

渐渐地，那最后一支烟花棒燃烧到尽头，光芒黯淡下来，化为一缕轻烟消散在空中。

他说：“我其实也很纳闷，为什么一开始会忍不住对你产生好奇心，可能是因为你的嬉笑怒骂全写在脸上，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也可能是因为在医院时，听你说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余晋，我当时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喜欢另一个人而不自知呢？这不是傻子吗？”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后来过了好久，我发现我才是那个傻子。.k?a\n′s¨h+u\w_u~.?o′r*g\可能是我的记性太好了，能清楚记得遇见你的每一次，你的表情，你的心思，你的小聪明。就连我和朋友聊天时，听他们的谈话都会无端端地想起你来。”

“我一度以为我对你的关注和好奇只是出于新鲜感，我觉得我能跟你聊得来，是因为我压根没什么能聊得来的朋友。我以为我只是想要和你做朋友，可后来我才发现，我总是忍不住想你，忍不住去找你，找各种借口去接近你，有时候那些借口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林芷弯，感情他不讲道理，我明知道你喜欢着别人的时候，我还是无法抗拒地喜欢你了。”

最后一根烟花早己熄灭许久，林芷弯忍不住用手指去摩挲那细细的铁丝，那是光滑而冰冷的触感。

她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徐唯森，良久才说：“可我们并不合适。”

他笑容凄苦道：“我知道。”

她也笑得勉强：“你知道，可是你又没那么知道。”

林芷弯丢掉最后一根燃灭的烟花棒，声音细若蚊蚋：“你站在高处，虽然意识到存在差距，可是你想不到差距的大小。人们常说贫穷限制了人们对富贵的想象，可同样的，富贵也会限制人们对贫穷的了解。”

“我虽然算不上贫穷，但我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从小到大都过着普通的生活，家境普通，长相普通，身高普通，学业也普通。而你呢？长相身高应该有不少女孩子趋之若鹜吧？年少时就留学英国，学业自然也是强我百倍。你说你父母是因为利益结合，光这一个词就能联想到许多，能知道你家境优渥，兴许还有权有势，你又是他们之间的独子。”

“像你这样的家庭，是我这种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如果我有一颗强烈的跻身上流的心或许还能一试，不过很可惜我没有。我最大的努力就是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我没有宏伟的目标，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好好地活着。”

他闭了闭眼睛，轻叹一声：“我知道。”

林芷弯看着他，慢慢地说：“你宴请的一顿饭动辄就可以成千上万，可我小时候，连早上想吃一碗奥灶面都得向父母软磨硬泡许久，即便长大后，也保留了节约的习惯。你随手送我的礼物是价值不菲的，但那些礼物拿得我很心虚，让我觉得不安心。”

“家境是一个人的起点，而你天生的起点，是许多普通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更何况像我这样没什么上进心的普通人。人是利己生物，我和你做朋友会很舒适开心，可是做恋人就要权衡太多，看不见未来的事，我不敢轻易尝试，因为对我来说，试错的成本太大，我错不起。”

“你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不了解你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哪怕你说给我听，我也联想不出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