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娃儿朋友（2/3）

秦啸海眉头紧锁，思索着守拙的话，“听起来确实有点邪门。看来这盐场的事儿，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你最近小心点。”

“你当我是小孩子嗦！”

守拙不耐烦地说道，

“不过你可得给我透点底，到底是啥事儿和这盐场有关系嘛？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秦啸海拍了拍守拙的肩膀，

“现在还不能确定，等我查清楚了，肯定一五一十告诉你。你就先配合我，有啥情况及时说。”

“行吧，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就信你这一回。”

守拙无奈地说，“希望你能早点搞清楚，不然这刚回来就遇到啥子事，我心里也不踏实。”

秦啸海用指甲尖轻轻敲了敲战友军装的铜扣，“铛铛” 声清脆响亮，像极了撞盐勺子的声音。

“来给你介绍哈，云阳张家的小子，张广福，跟我们盐帮也算老相识。”

张广福一抬手，掌纹里密密麻麻的线圈纹路，像极了盐神庙香炉的青铜雕花。

他那身海军蓝紧紧箍在身上，胸肌高高鼓起，好像下一秒就能把军装接缝崩出线头，活脱脱个大盐堆上的绞车铁架，结实而充满力量。

“你好。”

唐守拙沾了盐渣的手指头刚触碰到张广福的军袖，一股寒意瞬间从指尖蹿至全身。

脖子上的蓝鳞疤也跟着蹿起一股酥麻之感，活似在码头被电鳗尾巴扫过，让人浑身一颤。

河风猛地掀开张广福的领口，守拙眼尖，瞥见那人锁骨下闪着金鳞般的光痕。

“这位唐家老幺，唐守拙，打小跟我爬盐山钻废井……”

秦啸海一边说着，胳肢窝的咸腥气糊了唐守拙半张脸。

唐守拙的解放鞋后跟踩着片发黄的盐晶，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十岁那年，那时的啸海也这样勾着他肩膀，一起在野天野地间闯荡，无忧无虑。

“哎哟，你这味儿可真够冲的！”

守拙嫌弃地推开啸海，用手扇了扇鼻子，

“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你现在可是军官嘞！”

“哈哈，在你面前还讲究啥形象。”

啸海笑着挠挠头，

“说正经的，广福这次跟我一起回来，是有重要任务。这事和盐场有关。”

守拙看向张广福，眼中带着一丝警惕，“哦，你们到底是啥任务，保密不？能不能给我透个底？”

张广福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唐兄弟，咱们以前确实没打过照面，不过对盐帮的事儿我是清楚的。至于任务嘛，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太多，只能说这事可能和这盐场的一些神秘现象有关。”

守拙皱了皱眉头，

“你们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我在井下捡了条命还真没怕过啥。有啥子事你们就首说，别掖着藏着。”

张广福神色一凛，拉了拉领口，“唐兄弟感觉还挺敏锐，具体情况等时机成熟了，肯定会跟你讲。你就先信我们一回，这段时间要是盐场再有啥奇怪的事儿，及时跟我们说。”

“行吧行吧，我信你们。”

守拙无奈地摆摆手，

“不过你们可别把我当外人，有啥子消息也得及时给我说。我对这盐场再熟悉不过了，说不定能帮上忙。还有，啸海你可得给我看好了，别让你这战友再神神秘秘地吓我。”

“放心吧，守拙。”

秦啸海拍了拍守拙的肩膀，

“广福这人靠谱。”

“知道啦知道啦。” 守拙应道

朝阳越升越高，把盐垛晒成了金疙瘩堆，雾气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散去。

“这趟和唐姑从綦江回来，”

唐守拙喉结滚动，就在这时，村口檐角的铜铃猝然揪心一颤，似在呼应着什么。

“主要为了送我妈老汉回家。”

“我听我老汉说起过，”

啸海的喉结像吞了井盐的蟾蜍般上下鼓跳，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

二十岁的他，眼前忽地闪出十岁小守拙盐泉溺水被捞上来时的模样：盐壳把少年裹成发丝大的人形盐堆，耳垂上的蜈蚣疤正沁出蓝血，那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他心底。

“你老巴子出门不是说过…”

秦啸海对着广福说，他的手搓着裤腰的海军制式皮带，不锈钢扣上的海兽纹被汗渍泡得发灰，

“你要寻的故人，可以问问唐姑，我公说唐家人要比我老汉知道的多。”

“她在……”

秦啸海的舌尖突然没了知觉，这几个字像刚从腊肉上切下来的盐霜片，干涩难咽。

他指头点出去的方向，立着棵鬼柳树，枝头那些腌坏了的盐包正淌着黑水，把晨光都染成了酱缸底的腌菜汤色，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就那边，临河第三座吊脚楼过去就是我家。”

唐守拙话音未落，镇口的陶瓮阵 “咣当” 一声炸响，那声音震耳欲聋，仿若平地惊雷。

三个汉子惊兔般齐扭头，正看到一个麻脸婆子踹翻了卤水盆。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