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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为什么你要三番五次来害我(下)(3/3)
斑驳血迹顺着砖石缝隙蜿蜒而下。
墙角处散落的铁链还挂着几缕碎布,生锈的锁扣上残留着暗红痕迹,那分明是拖拽重物留下的印记。“你骗我!”她猛地去拉车门把手,金属冰凉的触感却让心坠入冰窖——儿童锁早己锁死,车门纹丝不动,就像命运的枷锁。
“看看前面是谁呀?”赵倩倩突然贴近她的耳畔,温热的呼吸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嘴里还残留着咖啡混着血腥味的诡异气息。
驾驶座上的男人慢悠悠摘下头套,三角眼里闪烁着阴鸷的光,刀疤从左耳延伸到嘴角,此刻正扭曲成一个恶心的弧度。
他故意慢条斯理地摘下口罩,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怪笑,后颈处的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那是条缠绕匕首的眼镜蛇,蛇信子正对着一个“尹”字刺青。
“小美人,别来无恙?”赵军转动座椅,后腰别着的电击器泛着冷光,腰间还挂着个黑色布袋,隐约露出半截绳索,绳结处沾着不明的褐色污渍。
他故意将打火机反复开合,金属碰撞声在死寂的车厢里格外刺耳,就像死神的倒计时,“上次被那穿得像叫花子的窝囊废坏了好事,这次看谁还能救你?听说他最近总在街头晃悠,不会是等着收你的骨灰盒吧?”
苏尹尹的大脑瞬间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一万只蜜蜂在盘旋。她想尖叫,却发现声带仿佛被无形的手掐住;想逃跑,双腿却像灌了铅般沉重。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个月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样令人作呕的狞笑,也是这种无力反抗的绝望。而此刻,她忽然想起柳战天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在永州街头“无所事事”溜达的模样。
其实那些日子,他正单枪匹马去找雷家、赵家、周家、江家的麻烦,只是因为衣着寒酸,总被当成在工地讨生活的农民工。有次她偶然看见他被保安从赵氏集团门口推搡出来,膝盖都磕破了,却还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
“为什么......”苏尹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真皮座椅上晕开暗红斑点,宛如一朵朵凋谢的玫瑰,“我们曾是最好的朋友!你结婚时我随了半年工资的份子钱,你流产时我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
赵倩倩把玩着手机,屏幕冷光映得她的笑容愈发狰狞,活像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朋友?你也配?”她突然扯住苏尹尹的头发,将手机屏幕怼到她眼前。
相册里赫然是柳战天穿着褪色T恤、布鞋,在永州繁华街头的照片。每张照片都标注着“窝囊废”的字样,甚至还有张被路人嫌弃推开的抓拍,柳战天手里还攥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迹。
“就因为你嫁了个连件像样衣服都穿不起的下等人,害得我在名媛圈被当成笑柄!上次家宴,江太太指着你照片问我,是不是故意养个乞丐羞辱大家!你知道我为了挽回面子,在翡翠庄园办了场多贵的派对吗?”
苏尹尹拼命挣扎,却被赵军从后座勒住脖子。他身上混合着烟味与廉价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几近窒息。
混乱间,她想起柳战天每天清晨悄悄放在枕边的热牛奶,想起暴雨天他把唯一的伞全倾向自己,自己却嫌弃他衣服被雨水浸透的模样。
想起有次她痛经到昏厥,是他背着她跑了三条街去医院,白衬衫后背被汗水和雨水浸透,还在急诊室门口笨拙地给她揉肚子。
此刻,那个总被她心底深处觉得“没出息”的男人,竟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战天......救我......”她的呼救声越来越弱,意识逐渐被恐惧吞噬,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
赵倩倩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十厘米的高跟鞋重重碾过,屏幕玻璃迸裂出蛛网状纹路,就像苏尹尹破碎的人生。
“想找你的废物老公?晚了!”她掏出藏在包内的注射器,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针管里淡绿色的液体随着车身晃动轻轻摇晃。
“等你变成疯子,我倒要看看苏家还会不会要你这个累赘!到时候,整个永州都会知道,苏尹尹是个在大街上裸奔的疯女人!说不定你那宝贝老公,还会被当成精神病监护人一起关进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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