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现在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当年真相了！（3/4）

深埋十年、早己结痂却仍在暗处隐隐作痛的伤口再度撕裂，腥甜的鲜血混着记忆的碎片一同翻涌而出，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血色过往，如潮水般在他脑海中肆虐。

他缓缓转过身子，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慢镜头回放，颈椎转动时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咔咔声响。

每一声都像是死神在拨动倒计时的齿轮，在寂静的密室中格外刺耳。

“你是怎么知道的？说，你给我快说！”每个字都像是从万年冻土层下挖出的冰棱，带着刺骨的冷意。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空气仿佛都结上了一层寒霜，油灯的火苗都微微瑟缩，在他周身形成一片肉眼可见的雾气。

他瞳孔微缩成危险的针尖状，眼底翻涌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滔天怒焰，常年握枪、布满老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

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到近乎透明，掌心月牙状的掐痕渗出丝丝血珠，滴落在地面晕开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在昏暗的光线下宛如盛开的曼珠沙华，又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柳战天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十年前柳家宅邸那冲天火光、族人凄厉的惨叫，此刻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

那夜震耳欲聋的哭喊、轰然倒塌燃烧的梁柱、满地横陈的鲜血，每一幕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痛着他的神经。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夜晚，看到亲人在血泊中挣扎，听到他们最后的呼救。

能道出这个秘密的，必然与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案脱不了干系。

他周身真气开始紊乱，护体罡气在体表凝成细密的金色纹路，宛如蛰伏的雷龙蓄势待发。

空气中隐隐有电流窜动，噼啪作响，似有万钧雷霆即将炸裂，整个密室的空气都因他的愤怒而震颤。

人脸蜥蜴翻了一下眼珠子，眼白上密布的血丝如蛛网般可怖，仿佛爬满了邪恶的诅咒。

嘴角撕裂处的黑色黏液滴落在柳战天手背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腾起阵阵带着刺鼻气味的白烟，在手背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你这窝囊废，不会以为我是你们柳家灭门惨案的元凶吧？”它故意拉长语调，喉咙里发出类似于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笑声。

浑浊眼球里闪烁着挑衅的幽光，那目光如同带刺的藤蔓，故意撩拨着柳战天心中压抑多年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这句话如同导火索，彻底引爆了柳战天压抑多年的怒火。

他脚尖猛地一跺，地面青砖瞬间龟裂，裂缝如蛛网般向西周蔓延，以他为中心的地面微微下陷，灰尘和碎石纷纷扬起。

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出，空气被撕裂的尖啸声中，残影尚未消散，他肌肉隆起的手臂己如铁钳般扼住蜥蜴咽喉。

合金铁链被剧烈拉扯，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与蜥蜴“咳咳咳”的窒息咳嗽声交织成恐怖的乐章。

在密室内疯狂回荡，震得墙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连镶嵌在砖石缝隙里的陈年血痂都纷纷震落，洒在地面上，如同一场血色的雨。

蜥蜴脖颈处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在惨白的皮肤下疯狂蠕动，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两只前爪疯狂抓挠柳战天手臂，利爪在迷彩服上留下五道火星西溅的抓痕，却如同挠在精钢之上，未能伤其分毫。

它幽绿色的瞳孔因缺氧急剧收缩，原本傲慢的神情被恐惧彻底取代，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

腥臭的气息喷在柳战天脸上，夹杂着腐肉与血腥的味道，令人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那气息中还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

“大爷我有眼不识泰山！”蜥蜴突然变脸，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嘴角扭曲得几乎要咧到耳根。

露出满口参差不齐、挂着黑色黏液的尖锐獠牙。“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它刻意放软语调，尾音带着哭腔颤抖。

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阴鸷，暗中调动体内残余真气，准备伺机反扑，喉间还发出若有若无的低沉嘶吼。

如同恶狼在暗中窥伺，等待着时机给予致命一击。

柳战天的手臂却如钢筋混凝土般纹丝不动，反而愈收愈紧。

南境外域战场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些伪装投降后突然暴起的敌兵、藏在平民身后的致命冷枪。

每一次心软都意味着战友的牺牲，那些倒在血泊中的鲜活面容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想起了曾经为了保护他而牺牲的兄弟，想起了那些在战场上绝望的眼神。

所以柳战天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放过这条人脸蜥蜴。

南境修罗场里，他踏着堆积如山的尸骸厮杀，腥风血雨没能让他手软；敌国刺客布下天罗地网，阴谋算计未曾令他动容。

可这怪物却偏要撕开他最痛的伤疤，将血淋淋的往事重新摊在眼前。

谁让它不知死活地触碰自己最最伤心的往事，而且，这个家伙竟然还敢喊自己窝囊废——这三个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