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2/3）

“是阙千善。”

嬴只一眨不眨：“那就是阙千善杀的，理由是什么？”

在曳月开口的时候，他轻声笃定地挡回去：“我问的是你，别让我问他。”

曳月面无表情，两侧线条冷峻，情绪全在一双眼睛里：“杀玉英道子的魔族，在玉皇山。我要杀的是那位魔族，对方刚金蝉脱壳，这么巧你那位至交好友冒出来为我善后了。善得这么欲盖弥彰，是替我还是替那位魔族？你有质问我的时间，怎么不问问他？是舍不得吗？”

嬴只望着他的眼睛，眼珠沉定静笃，不紧不慢，轻声道：“死的是狐族最小的皇子，对方身体先天孱弱，从未出过青丘地界，这是第一次。尸体身上也没有半分魔气。玉英死的时候，轩辕渡还在青丘。不会是他。”

曳月看着他，牙根轻咬，似嘲非嘲，点点头。

他清楚阙千善有问题。~q·u`s·h.u¨c*h,e`n¨g..^c\o?m`

他此时应该冷静，揭露这一点，而不是同嬴只斗气。

但着实忍不住心头窜起的怒火。

“说绝不会误解我，现在看上去，你绝不会误解的好像是别人。”

嬴只好似看不出他在生气，温和道：“只是陈述事实。”

曳月压着怒意，微微吸气，声音冷静：“事实是那个人承认他杀了玉英道子，我一剑刺过去对方躲都没躲，分明是金蝉脱壳，故意将这个人的尸体抛出来。这么巧阙千善出现，借口替我遮掩损坏尸体。我有什么可需要遮掩的？”

【你喜欢你师尊。】羽潮忽然道。

曳月没好气：“怎么，爱慕他是什么天大的罪责，需要掩人耳目？”

【是不需要，但你不是一直在遮掩吗？你不敢让他知道。】

曳月：“你闭嘴！”

【……真暴躁啊。】羽潮空灵圣洁的声音，笑了一下。

嬴只看着曳月，微微挑眉，像是诧异：“……”

曳月：“没说你。”

嬴只声音平静：“那是说谁？你是生气我用千羽扇窥探你在想什么，我可以道歉。但或者，你只是想借题发挥同我吵架？”

曳月：“我有什么好和你吵的？”

嬴只：“人会在情爱里做许多不理智的事情，说不理智的话。你度情劫的时间太长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曳月敏感道：“什么问题？”

嬴只挥手，一颗莹白发亮的石头漂浮半空。

空中投影画面——

曳月一瞬不瞬望着头顶的太阳。

书生走到曳月身边，拨弄着溪水：“你看起来很沉得住气，是自愿给那位玄钧真人当夫人的？”

曳月一语不发。

书生看着他，眼眸骤然一亮：“我认得你，你是玉皇山的曳月！”

曳月望着那轮太阳，似是失神：“如果你的道侣移情爱上了别人，背叛了你，假如你必须杀一个，你会想杀了谁？”

书生：“那大概是杀将他夺走的那个强盗。”

曳月机械道：“爱是可以抢夺的吗？”

曳月缓缓低头，看着书生，眼中毫无焦点。

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刺穿对方的脖颈。

书生毫无防备，直挺挺倒下，惊讶地看着他。

曳月冷冷看着尸体：“我如约杀你了。”

“这是在做什么？”阙千善出现在结界入口，惊讶望来。

曳月微微一怔，眨了眨眼，如梦初醒。

留影石中的画面，和曳月的记忆竟然完全不同。

嬴只平静道：“这是从轩辕渡的识海提取的残留记忆。被操控的那个人或许是你，不是轩辕渡。”

曳月也为留影石里截然不同的走向惊愕。

但听到嬴只的话，他很快恢复冷静，截然道：“没有人控制我，留影石的画面是假的！不是事实。”

嬴只看着他：“你身上的咒毒，从何而来？是它在控制你，还是它的主人？”

曳月蹙眉，不可置信望着他：“你不相信我？”

嬴只仍旧庄重温和，从容不迫：“我相信你，但不相信你身上的咒毒。”

曳月：“咒毒已经解了，没有人控制我。那废物只会躲在暗中同我说话。有什么本事控制我杀人？”

【……】羽潮叹息，【明明是他惹你生气，为什么骂我？】

嬴只毫无波澜，语气寻常：“所以，方才当着我的面，你是在和他说话？他对你说了什么？”

曳月愠怒：“这和今天的事情无关！”

嬴只漫不经心，语气平和温淡：“那是和上次你突发情毒有关？”

曳月声音滞涩：“……”

嬴只冷静，看着他，彬彬有礼：“如果咒毒无法控制你，是谁让你服下催生情毒的药？”

曳月：“我……”

嬴只的语调依旧慢慢悠悠，脸上一点笑意也无，像夜色之下平静的海面：“如果你又要告诉我，是你自己，就不用说了。”

曳月感觉到嬴只在生气，但不能肯定。

这个人向来忍气，虽然以前总是懒洋洋的笑，但实际上并不形于色，除了十三岁那年，他就没见过对方真正生气的样子。

嬴只平静道：“他经常跟你说话，但你一次也没有跟我提过。我相信你，但你好像从未相信过我。”

他声音悦耳，甚至还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温柔。

曳月一股无名火，怒从心起：“你在倒打一耙什么？不是你自己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