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五节（1/2）

第三章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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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穿过兵荒马乱的情起心动，然后一步步走向内心的巨大空洞，或将它燃烧殆尽，或将它填满。+q′s￠b^x\s?.?c,o\m¨

如果能遇到他，如果能跟他在一起，那么降落之前所有的孤苦盘旋都值得被歌颂。我不会在他生命的废墟上呼啸而过，我将押上所有一切，赌上所有筹码，奋不顾身地寻找到一种填满空洞的可能。

命运诡谲多端，未来不可预期，但是没关系，我牵你手。

罗珂将头靠在庄宇尘肩上，慢慢把手环过去扣住他的腰，久久未动。

夜很深，看不见阳光，但听得到潮涨。

罗珂突然很害怕，他怕庄宇尘会说：我那时候烧迷糊了所以做出了无意识的举动没什么其他意思你忘了吧之类的话。

然而过了良久，庄宇尘只说：“很累了吧，去睡会儿。”

“你也睡吗？”

“嗯……一起。”

“那我们……”

“在一起。”庄宇尘的声音很低，但没任何含糊。

一种巨大的心安取代了先前惶恐担忧，罗珂以为自己睡不着，但是没想到他脑袋刚沾上枕头，就被一种长久疲累骤然解脱后的放松感给填满了。

他睡得天昏地暗。

没有具体梦境，只有一些纷乱的画面，什么情节都不清晰，只感觉情绪忽悲忽喜，满足又怅然。¨k`e/n`k′a*n*s+h·u′.￠c￠o^m/

庄宇尘躺到罗珂身边，侧身撑着胳膊默默看他。年轻男孩的睡颜安静柔和，随着天光渐亮，像一块玉慢慢从石头里显现出来，正如他的名字“珂”。

罗珂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他有点懵地看了会儿陌生的天花板，鼻子里闻到熟悉的松木香气，猛然意识到是在哪里。

扭头一看，庄宇尘在他旁边睡着了，左臂搭在他腰间，自己的一条腿也搭在了庄宇尘腿上。

罗珂一阵脸红心跳，悄悄收腿坐起来，摸摸庄宇尘的额头，已经不烫了，吃了药果然好了很多。

他轻轻拿起起腰间的胳膊，手指划过手腕上那些疤痕，那种触感让罗珂呆了一呆。他拉过庄宇尘的手，在手腕上仔细看了半晌，叹了口气，继而缓缓抚摸上去，摸了一会儿开始滑动，食指指腹绕过腕骨，轻轻捏了捏，又移下去顺着他掌心的纹路描摹了几个来回，然后将手指也挨个揉捏了几下，彷佛想知道这手指为什么那么灵动能弹出那么好听的琴声，最后自己张开手指，与他十指交握着轻轻摩挲，仿佛一次对过往的轻柔慰藉，又像是进行一场难于启齿的欢爱。,w′b/s·z,.￠o*r/g_

突然手上传来力量，然后手指被扣紧握住了，罗珂心里一跳，擡眼看见庄宇尘黑黑亮亮的眼睛正望着他，阳光透过来照在他身上。

“一只手都能玩这么久吗。”庄宇尘拉过罗珂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

罗珂顿时害羞，把脑袋扎进被子里。

庄宇尘并没有松开他的手，问他：“去吃饭吧？我觉得很饿。”

罗珂忽然想起今天准备去超市买小米的，想起做饭，就又想到那个称呼。

“为什么叫我小田螺？”他脑袋在被子里闷闷地问。

“这个，其实是隔壁调酒师这么叫的。”

“唔……”罗珂有点不开心，“我不要他起的外号。”

“我觉得还怪好听的。”庄宇尘坐了起来，说：“不过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那么叫了，就叫你罗小珂。”

“那，那我叫你什么呀？”

“什么都行，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

罗珂想了一会儿，觉得尘哥，表哥什么的都有人叫，直呼名字也没有多亲密，暂时想不到合适的昵称，所以干脆说：“那我就叫你哥哥行吗？”

“好。”

“这个哥哥不是泛称，是特指你的。”

“嗯，我知道。”

“那，新年快乐呀，哥哥。”

“新年快乐，罗小珂。”

相视间俩人一同笑起来，新年的第一天就这样到来了。

庄宇尘找出备用牙刷给罗珂，两个人洗漱完一起走出门。阳光很好，古老的阳光很好，爱情很甜，崭新的爱情很甜。可罗珂总是恍惚，不敢相信真的能跟身边这个人在一起，向往已久的关系忽然建立，让他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所以他一直紧紧拉着庄宇尘的手。

“要不我自己去超市吧？我担心你身体不舒服。”在面馆简单吃完饭后，罗珂说。阳光下庄宇尘的脸色仍然有点发白。

“没事，经常这样，休息下就好很多了，我想走走透透气。”庄宇尘说着掏出烟来。

“那不要抽烟了，你抽烟太多。”罗珂一把抢过他的打火机。

“没有很多吧？”

“经常抽，我在宿舍总看到你出来抽烟。”

“你偷窥我？”

罗珂有点语塞，想承认又不好意思，摇头后又点头，最后低下头朝前走了，庄宇尘笑笑跟上去。

在超市里买了小米和其他一些食材，罗珂觉得两个人一起逛超市的感觉真好，他们并肩推着购物车，一路挑挑看看，商量着晚上要做什么吃。罗珂的脸上一直泛着兴奋的红晕。

结账的时候，罗珂刚想扫码，庄宇尘拉过他说：“我来。”

“中午吃饭的钱就是你付的，我也想……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