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蔡夫人议献荆州 诸葛亮火烧新野（2/3）

还没来得及回答，幕官李珪回答说：“公子说得很对。现在可以赶紧发讣告到江夏，请大公子来做荆州之主，同时让刘备一起处理事务：这样向北可以抵御曹操，向南可以抗拒孙权。这是万无一失的办法。”蔡瑁呵斥道：“你是什么人，竟敢乱说违抗主公的遗命！”李珪大骂道：“你们内外勾结，假称遗命，废长立幼，眼看着荆襄九郡就要落入蔡氏手中！已故的主公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惩罚你们！”蔡瑁非常生气，喝令左右把李珪推出去斩首。李珪直到死还大骂不止。于是蔡瑁就立刘琮为主。蔡氏宗族的人，分别统领荆州的军队；命令治中邓义、别驾刘先镇守荆州；蔡夫人自己和刘琮前往襄阳驻扎，以防备刘琦和刘备。他们把刘表的灵柩安葬在襄阳城东汉阳的平原上，竟然不通知刘琦和刘备。

刘琮到了襄阳，刚歇下脚，忽然有人报告说曹操率领大军直接向襄阳杀过来了。刘琮非常惊慌，于是请蒯越、蔡瑁等人商议。·兰~兰-雯?穴` ￠已¨发·布/醉\歆·章/洁¨东曹掾傅巽进言说：“不仅曹操的军队来犯让人担忧；现在大公子在江夏，刘备在新野，我们都还没去报丧，如果他们兴兵问罪，荆襄就危险了。我有一个计策，可以让荆襄的百姓安稳如山，又能保全主公的名声和爵位。”刘琮问：“计策是什么？”傅巽说：“不如把荆襄九郡献给曹操，曹操一定会厚待主公。”刘琮呵斥道：“这是什么话！我继承了先父的基业，还没坐稳，怎么能就把它送给别人呢？”蒯越说：“傅公悌说得对。顺应和抗拒有大的原则，强大和弱小有一定的形势。现在曹操南征北战，是以朝廷的名义，主公抗拒他，从名义上就不顺。而且主公刚刚即位，外患还没平定，内忧又要产生。荆襄的百姓，听说曹操的军队来了，还没交战就已经胆寒，怎么能和他们对抗呢？”刘琮说：“各位说得都很好，不是我不听从；只是把先父的基业，一下子送给别人，恐怕会被天下人笑话。”

话还没说完，一个人昂首挺胸地走进来说：“傅公悌、蒯异度的话很对，为什么不听从呢？”众人一看，是山阳高平人，姓王，名粲，字仲宣。王粲容貌瘦弱，身材矮小；小时候去拜见中郎蔡邕，当时蔡邕家中高朋满座，听说王粲来了，蔡邕连鞋子都穿反了就去迎接他。宾客们都很惊讶，问：“蔡中郎为什么唯独敬重这个小孩子呢？”蔡邕说：“这个孩子有非凡的才能，我比不上他。”王粲博闻强记，别人都比不上他：曾经看过路旁的碑文一遍，就能背诵下来；看人下棋，棋局乱了，王粲又能重新摆出来，一子不差。他还擅长算术，文词精妙，冠绝一时。十七岁时，被征召为黄门侍郎，他没有去就任。后来因为躲避战乱来到荆襄，刘表把他当作上宾。当天王粲对刘琮说：“将军您自己觉得和曹操相比怎么样？”刘琮说：“比不上。”王粲说：“曹操兵强将勇，足智多谋；在下邳擒获吕布，在官渡打败袁绍，在陇右赶走刘备，在白狼山击破乌桓：消灭平定的敌人，数不胜数。现在他率领大军南下荆襄，我们很难抵挡。傅巽、蒯越二位的计谋，是长远的计策。将军不可迟疑，以免后悔。”刘琮说：“先生的教导很对。但这件事必须禀告母亲知道。”只见蔡夫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对刘琮说：“既然仲宣、公悌、异度三人意见相同，何必来告诉我。”于是刘琮下定决心，就写了投降书，让宋忠偷偷地前往曹操的军营前献上。

宋忠领命，一直来到宛城，见到曹操，献上投降书。曹操非常高兴，重重地赏赐了宋忠，吩咐他让刘琮出城迎接，还说会让刘琮永远做荆州之主。宋忠拜别曹操，取道返回荆襄。快要渡江的时候，忽然看见一支人马过来，一看，是关羽。宋忠躲避不及，被关羽叫住，详细询问荆州的事情。宋忠一开始隐瞒不说；后来被关羽再三追问，没办法，只得把前后的事情一一如实相告。关羽大吃一惊，随即抓住宋忠来到新野见刘备，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刘备听后大哭。张飞说：“事情已经这样了，可以先斩了宋忠，然后起兵渡江，夺取襄阳，杀了蔡氏和刘琮，然后再和曹操交战。”刘备说：“你先闭嘴。我自有打算。”于是呵斥宋忠说：“你知道他们做的事，为什么不早点来告诉我？现在就算杀了你也无济于事。你赶紧走吧。”宋忠拜谢，抱头鼠窜地离开了。

刘备正忧愁烦闷的时候，忽然有人报告说公子刘琦派伊籍来了。刘备感激伊籍昔日的救命之恩，走下台阶迎接他，再三称谢。伊籍说：“大公子在江夏，听说荆州的主公已经去世，蔡夫人和蔡瑁等人商议，不来报丧，竟然立刘琮为主。大公子派人到襄阳打听，回来报告说是真的；担心您不知道，特地派我送来讣告，并请求您带领全部精兵，一起前往襄阳问罪。”刘备看完信，对伊籍说：“机伯只知道刘琮擅自即位，还不知道刘琮已经把荆襄九郡献给曹操了呢！”伊籍大惊说：“您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刘备把抓获宋忠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伊籍说：“如果是这样，您不如以吊丧的名义，前往襄阳，引诱刘琮出来迎接，趁机把他擒住，诛杀他的党羽，那么荆州就归您了。”诸葛亮说：“机伯说得对。主公可以听从他的建议。”刘备流着泪说：“我兄长临死前把后事托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