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宴长江曹操赋诗 锁战船北军用武（2/3）

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皎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唱完之后，众人跟着唱和，一起欢笑。

忽然席间有一人进言说：“如今大军对峙，将士们都在效命之时，丞相为什么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曹操一看，是扬州刺史，沛国相人，姓刘，名馥，字元颖。刘馥从治理合肥开始，创建州城，聚集逃亡离散的百姓，设立学校，广泛开展屯田，振兴教育，长期为曹操效力，立下了不少功绩。此时曹操横握着长槊问道：“我哪句话不吉利了？”刘馥说：“‘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这就是不吉利的话。”曹操大怒说：“你竟敢扫我的兴致！”手起一槊，刺死了刘馥。众人都惊恐万分。于是宴会就此作罢。第二天，曹操酒醒后，懊悔不已。刘馥的儿子刘熙请求将父亲的尸体带回去安葬。曹操哭着说：“我昨天因为喝醉了酒，误伤了你父亲，后悔也来不及了。可以用三公的厚礼安葬他。”又调拨军士护送灵柩，当天就回去安葬了。

第二天，水军都督毛玠、于禁来到帐下，请示说：“大小船只都已经搭配连锁妥当，旌旗战具也都一一准备齐全。请丞相调遣，指定日期进兵。”曹操来到水军中央的大战船上坐定，召集各位将领，听候命令。水旱两军都分五色旗号：水军中央黄旗由毛玠、于禁统领，前军红旗由张合统领，后军黑旗由吕虔统领，左军青旗由文聘统领，右军白旗由吕通统领；马步前军红旗由徐晃统领，后军黑旗由李典统领，左军青旗由乐进统领，右军白旗由夏侯渊统领。水陆路都接应使是夏侯惇、曹洪；护卫往来监战使是许褚、张辽。其余的猛将，也都各按队伍排列。命令下达完毕，水军寨中擂响三通战鼓，各队伍的战船，分别从各门驶出。 这一天西北风突然刮起，各船拉起风帆，在波涛中行驶，稳如平地。北方的士兵们在船上，踊跃地施展勇力，有的刺枪，有的舞刀。前后左右各军的旗幡整齐有序，毫不混杂。又有五十多只小船，往来巡逻督促。曹操站在将台之上，观看军队操练，心中大喜，认为这是必胜的方法。于是他下令收起帆幔，各船按照次序返回营寨。

曹操升帐后对众谋士说：“如果不是天命相助，怎么能得到凤雏的妙计呢？铁索连舟之后，果然渡江就像在平地上行走一样。”程昱说：“船只都连锁在一起，固然平稳；但如果对方用火攻，就难以躲避了。不能不加以防备。”曹操大笑说：“程仲德虽然有长远的考虑，但还是有想不到的地方。”荀攸说：“仲德说得很对。丞相为什么要笑呢？”曹操说：“凡是用火攻，必须借助风力。如今正值隆冬时节，只有西风和北风，哪来的东风和南风呢？我军在西北方向，敌军都在南岸，他们要是用火攻，那是烧自己的军队，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要是在十月小阳春的时候，我早就防备了。”众将领都拜服说：“丞相见识高明，我们比不上。”曹操看着众将领说：“青州、徐州、幽州、冀州的士兵，不习惯乘船。现在不用这个办法，怎么能渡过这大江的天险呢！” 只见队列中有两名将领挺身而出说：“小将虽然是幽州、冀州的人，但也能乘船。现在我们愿意借二十只巡船，直接开到江口，夺取敌军的军旗战鼓再回来，让大家看看北方军队也能乘船作战。”曹操一看，是袁绍手下的旧将焦触、张南。曹操说：“你们都生长在北方，恐怕乘船不太方便。江南的士兵在水上往来，训练得非常精熟，你们不要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焦触、张南大声喊道：“如果不能取胜，甘愿接受军法处置！”曹操说：“战船都已经连锁好了，只有小船。每只小船可以容纳二十人，只是恐怕不太方便交战。”焦触说：“如果用大船，那有什么稀奇的？请给我们二十多只小船，我和张南各带一半，就在今天直接抵达江南水寨，一定要夺取军旗、斩杀敌将后回来。”曹操说：“我给你们二十只船，再调拨五百精锐士兵，都配备长枪硬弩。到明天天亮的时候，把大寨的船开到江面上，制造声势。再派文聘率领三十只巡船接应你们回来。”焦触、张南高兴地退下了。第二天，四更天就开始做饭，五更天就准备完毕，早早就听到水寨中擂鼓鸣金。战船都驶出营寨，分布在水面上，长江一带，青红旗号交相辉映。焦触、张南率领二十只哨船，穿过营寨，朝着江南进发。

话说南岸前一天夜里就听到鼓声震天，远远望见曹操在训练水军，探事的人把消息报告给了周瑜。周瑜登上山顶查看，曹操的军队已经撤回。第二天，忽然又听到鼓声震天，军士们急忙登高观望，看到有小船破浪而来，急忙飞报中军。周瑜问帐下众将：“谁敢先出战？”韩当、周泰二人同时站出来说：“我们愿意暂时担任先锋破敌。”周瑜很高兴，传令各寨要严加防守，不可轻举妄动。韩当、周泰各自率领五只哨船，分别从左右两边出发。 再说焦触、张南凭着一股勇猛之气，驾着小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