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业帝崩大唐建国（2/2）

一丝复杂。

他瞅着李渊拉着裴寂、萧瑀、窦威几个老兄弟同坐高台，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一口一个当年的小名。

亲热得跟在太原酒肆喝大碗茶似的，心头一阵不是滋味。

他起身，拱手朗声道：“陛下，臣有谏言！”

殿内喧哗稍敛，众人目光唰地齐聚于他。

刘文静神色肃然，沉声道：“陛下君临亿兆，率土皆臣，理当威仪赫赫，言行称制。”

“今陛下与重臣共食，呼名唤姓，尊卑不分；龙座至高，怎可使太阳俯同万物？恐非社稷之福！”

李渊一愣，酒意退了三分，眉头微皱，摆手道：“文静，咱老兄弟聚聚，哪来那么多讲究？当年晋阳起兵，你我不也是一块儿啃干粮？亲近些有何不好？”

他哈哈一笑，端起酒盏，“来来，别扫兴，喝酒！”

刘文静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再多说，默默坐下，盏中酒却冷了半截。

殿内丝竹再起，欢声笑语如潮，可他心头却沉甸甸的——他一首担心的事，终于坐实了。

李渊安排的核心决策班子，以裴寂为首，这老狐狸既是亲旧又是功臣，决策执行两手抓。

萧瑀、窦威这些皇亲国戚参议政事，稳稳把着朝堂命脉。

而他刘文静，则是唯一混进领导层的唯一非亲旧，也是自晋阳起兵以来，浴血奋战、攻城略地的广大功臣集团中千顷地一棵独苗。

毫无疑问，听着李渊那一声声亲切的“裴监”、“表兄”、“族弟”，他心头五味杂陈、顿觉异常孤立无援。

若自己也想向亲贵集团靠拢，李渊那己经满额了，只有通过老板的儿子们了。

太子李建成按理说该是最优解，可自从卸任左元帅府司马后，和老大这边的府僚纽带就没能续得上。

秦王李世民，尚书令，功臣集团的核心人物，只是目前发展前景受限，还得再观察。

刘文静暗叹一声：这大唐的天下，怕是姓李的天下，留给功臣的份儿又能有几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