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瓜（2/2）

祺之沾了饼屑的嘴角："菜地里南瓜熟了。"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沈祺之胸口一暖。他想起东方作云府上那片菜地，想起那株意外生长的南瓜苗，想起东方作云曾说"等它长大了，可以结南瓜。他..….应该会喜欢。"

"谢谢司令。"沈祺之又咬了一口南瓜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东方作云看着他满足的表情，突然伸手拂去他嘴角的饼屑："别叫司令。"

"那叫什么？"沈祺之愣住了，东方作云的指尖擦过他唇边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

"叫哥哥。"东方作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比你大八岁，不算占便宜。"

沈祺之的脸"唰"地红了。这个称呼太过亲昵，超出了他们之间原有的关系界限。他垂下眼睛，盯着手中剩下的半块南瓜饼，不知如何回应。

"试试。"东方作云催促道，语气出奇地柔和。

沈祺之深吸一口气，声音细如蚊呐："...…哥哥。"

这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东方作云眼中压抑己久的情感闸门。他猛地别过脸，假装对飘落的枫叶产生了兴趣，但沈祺之还是看到了他泛红的耳根。

"再叫一次。"东方作云盯着远处的假山说。

"哥哥。"沈祺之这次声音大了些，带着试探的勇气。

东方作云转回头，眼中的温柔几乎要将沈祺之淹没。他伸手接过沈祺之手中的南瓜饼，就着他咬过的地方也咬了一口："甜。"

不知是说南瓜饼，还是说这个新称呼，亦或是...…此刻的心情。

秋风拂过，更多的枫叶飘落下来，有的落在石桌上，有的落在两人肩头。

他们并肩坐着，分享着食盒里的南瓜饼，偶尔交谈几句，话题从生意到军营，从南瓜种植到西山红叶祭的计划。

"初三一定空出来。"东方作云——现在该叫"哥哥"了——强调道，"我来接你。"

沈祺之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哥哥种的小白菜呢？"

"还在长。"东方作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等你来吃。"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沈祺之胸口发紧。原来东方作云的菜园一首都在等他，就像东方作云本人一样，无论多忙，都会为他留出一片空间。

"我做了新衣裳。"沈祺之突然说，"下次...…带给哥哥看。"

东方作云挑眉："给我做的？"

"嗯。"沈祺之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揪住衣角，"按你的尺寸.….."

他没说完，但东方作云己经懂了。这个认知让他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当他为沈祺之种菜做饭时，沈祺之也在用自己擅长的方式表达关心。

"我很期待。"东方作云轻声说，手指轻轻碰了碰沈祺之的手背，一触即分。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枫树下，融为一体。食盒里的南瓜饼早己吃完，但谁都没有起身的意思。

这一刻的宁静如此珍贵，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

"我该回去了。"许久，东方作云才不情愿地站起身，"军营还有事。"

沈祺之跟着站起来，突然鼓起勇气："哥哥...…下次还做南瓜饼吗？"

东方作云回头看他，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只要你喜欢。"

他伸手拂去沈祺之发间的枫叶，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易碎品。这个简单的接触让两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窜动。

"初三。"东方作云最后叮嘱道，大步走向院门。

沈祺之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手中还攥着东方作云拂下的那片枫叶。他小心地将叶子夹进账册里，和之前那枚红叶放在一起。

"哥哥.….."他轻声念着这个新称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原来幸福可以如此简单——六个南瓜饼，一片枫叶，和一个专属的称呼。

厨房里，沈祺之的小厮阿福正在收拾食盒，突然发现盒底粘着一张字条：

「南瓜很甜，不及你一笑。

初三，不见不散。

——云」

阿福偷偷笑了，将字条原样放回。秋日的夕阳透过窗棂，将食盒镀上一层金边，就像那两个金灿灿的南瓜，承载着最甜蜜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