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繁忙（1/2）

马车碾过积雪未消的官道，窗外的枯枝在寒风中簌簌作响。+x\d·w¨x.t^x,t¨.`c?o-m,

阿沅趴在沈祺之膝上睡得正熟，小手还攥着他的衣角不放。东方作云坐在对面，手里翻着刚收到的军报，眉心拧成一道深痕。

"很急？"沈祺之压低声音问。

东方作云"嗯"了一声，将信纸折好塞进袖中："北境有异动，兵部催着要新的布防图。"他伸手替阿沅掖了掖滑落的毯子，指尖在沈祺之手背上一掠而过，"回去后我可能......"

"知道。"沈祺之截住他的话头，扭头看向窗外，"你忙你的。"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远处玉城的轮廓己经隐约可见。

……

回府第三日，东方作云便彻夜未归。

沈祺之半夜惊醒，伸手摸到冰凉的床褥。窗外飘着细雪，更漏声在空荡荡的卧房里格外清晰。

他披衣起身，发现书房还亮着灯，推门却只见到伏案睡着的阿沅——小家伙面前摊着练到一半的字帖，墨汁都冻凝了。

"怎么睡在这儿？"沈祺之轻轻抱起孩子。

阿沅迷迷糊糊搂住他脖子："等爹爹......他说要检查功课......"

沈祺之胸口发闷，将孩子送回卧房。￠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经过庭院时，看见老管家正指挥下人往马车上装食盒。

"给将军送的？"

"回少爷，这都第三趟了。"老管家叹气，"军营里灶火不旺，送去的饭菜总原样端回来。"

沈祺之盯着食盒上凝结的水珠，突然道："备马。"

……

军营辕门的火把在雪夜里格外刺目。

守卫见是沈祺之，连忙行礼让路。中军帐前，副将尴尬地拦住他："将军正和参将们议事......"

帐内传来东方作云沙哑的怒斥："粮草未至就让新兵北上？你们脖子上顶的是夜壶吗！"

沈祺之首接掀帘而入。

满帐武将齐刷刷回头，东方作云眼底的血丝在灯下格外明显，案头堆着的文书几乎遮住他半张脸。见到来人，他凌厉的神色瞬间软化："......祺之？"

"阿沅等你检查功课，等到子时。"沈祺之将食盒放在案上，声音平静，"府里热了三回饭，你一顿没吃。"

帐内鸦雀无声。有个参将偷偷把啃了一半的烧饼藏到身后。

东方作云揉了揉眉心，挥手示意众人退下。_h.u?a′n¨x`i!a￠n￠g/j`i!.+c~o^m+

等帐帘落下，他一把拽过沈祺之按在怀里，脸埋在他腰腹间深深吸气："......抱歉。"

沈祺之摸到他后颈僵硬的肌肉，放软了语气："睡两个时辰再忙，行不行？"

军营辕门前扬起一阵雪尘。

沈祺之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狐裘领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截白玉似的脖颈。

守门的年轻士兵瞪圆了眼睛，连行礼都忘了——这画里走出来的人儿，竟是来找他们将军的？

"劳烦通传。"沈祺之递过令牌，指尖在寒风中泛着淡粉。

士兵结结巴巴应了声，同手同脚往中军帐跑。沿途撞见同袍，激动得语无伦次："快、快看辕门！将军帐下来了个神仙似的公子！"

校场上的操练声渐渐停了。

百十道目光齐刷刷投向那道清瘦身影——月白锦袍外罩银灰狐裘，腰间悬着青玉禁步，行走时如芝兰拂雪。

有个新兵傻乎乎松了手中长枪，"咣当"砸在冻土上。

"看什么看！"副将一声暴喝，"再加练二十组劈砍！"

东方作云掀帐出来时，正看见沈祺之站在一地被惊落的兵器中间，忍俊不禁地抿着唇。

阳光穿过他耳际碎发，在颊边投下细碎的金影，连睫毛都镀了层光晕。

"都滚去训练。"东方作云大步上前，解下自己的玄色大氅将人裹了个严实，声音里压着醋意，"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挖出来。"

沈祺之被他半搂半抱带进大帐，隐约听见身后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那是将军夫人？"

"放屁！明明是神仙下凡......"

帐内，东方作云咬牙切齿地咬他耳朵。

“沈祺之，你很招人知道吗？那些新兵蛋子眼睛都看首了。”

“……哪有，哥哥，我不是看你许久没回来，想你了吗。”沈祺之气东方作云不领情。

“~好~沈少爷，下次想我了，我回去看你成吗。”耳边的气息温热的抚着耳朵，沈祺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此后半月，沈祺之再没去过军营。

他每日辰时准时督促阿沅用早膳，亲自送孩子去学堂，午后在书房整理沈家账册。只是每到酉时，总会"恰好"路过军营辕门，递进去一个装着热汤的鎏金食盒。

这夜他照例在灯下核对账目，忽听窗外马蹄声急。东方作云裹着一身寒气闯进来，大氅上还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