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梨花一枝春带雨（1/2）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沈祺之便己收拾好了行囊，春天是母亲耕种的日子，这个连续十几年的习惯，他并没有忘记。/x^g_g~k.s~.~c￠o′m?

东方作云站在廊下，看着他将几包种子、几本农书和几件换洗衣裳仔细装进藤箱，似乎装的还挺多的，不是两三天的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就不能在庄上少住几日？"他伸手按住箱盖，阻止沈祺之继续装东西，"十天，不，七天，六天——七天后我派人去接你。祺之~"

沈祺之头也不抬，又收拾了一双鞋："土豆下种要赶时令，耽搁不得，还有玉米也是，我必须回去帮着母亲。"

"庄子上的佃户都是摆设？我不是留了他们在那里照顾两个老人家吗？"东方作云皱着眉头，依旧不肯松手。

"母亲年纪大了，王叔腰也不好，我得去盯着，而且没有我在身边，母亲会很不习惯。"沈祺之合上箱盖，似乎是终于收拾妥当了，终于抬眼看他，把他的手从箱子上拿，"你军务繁忙，东方府事情也多，不必操心这些，我忙好了会回来的。"

东方作云喉结滚动，挠挠他的手心，准备撒娇，不过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短刀，塞进他行囊里："带着防身，祺之，你一走就是半个月，你都不想我吗。"

说着就搂住沈祺之，准备亲他，沈祺之一个健步躲开了。

“少来了，将军，你说一不二我能说什么。”看着东方作云吃瘪的样子，沈祺之心里暗爽。

马车驶出城门时，沈祺之掀开车帘回望。

东方作云仍站在城墙上，玄色衣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个子太高了，像一堵墙。^x~k￠a~n?s*h?u¨w￠u/.·c^o`m^他忽然想起昨夜——那人将他抵在门板上亲吻，身影太大，他总是挡也挡不住他的热情，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早点回来，祺之~没有你我不行的。"把沈祺之磨得烦了，只得迷迷糊糊的答应他。

低哑的嗓音犹在耳畔，沈祺之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那枚温润的玉镯——东方作云前日刚给他戴上的，说是能辟邪。

“我是男人，戴玉镯干什么，玉镯都是女子家戴的。”沈祺之不要玉镯，东方作云好说歹说终于戴上了。

东方作云说：“你确实不是女子，但祺之比玉城所有女子都要貌美。”

……东方作云想起那日他第一次去东方府的时候——那时东方作云刚洗完澡，屋里还弥漫着水汽，沈祺之穿着一身轻便的练功服，就这样闯进了他的浴室。

练功服的腰带系的紧紧，把他纤细的腰肢全部勾勒出来。腰细腿又长，模样更是长得标致又白净，当时东方作云就想，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妙人，而且这个妙人竟然是一位男子。

……

车轮碾过官道的声响单调而沉闷，沈祺之闭上眼，却怎么也挥不去心头那抹酸涩，他平时只是羞于表达，其实他比东方作云一点也不比东方作云爱他少。

……

庄子的春耕比想象中更忙碌，又要种瓜又要种豆，还要种玉米。

沈祺之回到庄子上，就开始干活，他挽起袖子，跟着佃户们一起翻地、施肥、下种。掌心很快磨出了水泡，腰也酸得首不起来，可看着整齐的田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踏实。$?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以前在庄子上的生活悠然又自在，他很喜欢，去了城市里反而烦恼多了起来，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带着东方作云回到庄子上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少爷歇会儿吧。"老王递来汗巾，"您这手......"

沈祺之摇摇头，继续弯腰点种："母亲呢？"

"在厨房熬绿豆汤呢，说要给您解暑。"老王欲言又止，"其实这些活儿我们来做就行，您何必......"

"我想做，从小到大和母亲都是这么过的，我也不是什么少爷，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孩罢了。"沈祺之微微一笑。

沈祺之抹了把额头的汗，忽然想起东方作云那双满是茧子的手——那人若是看见他这副劳累模样，怕是又要皱眉。

说来也奇怪，沈祺之从小在桩子上长，除了读书和学业以外，也免不了日常做些农活，但是经常吃的不好，所以瘦。

那副好皮肤却是怎么也晒不黑，嫩的仿佛掐出水一样，东方作云最爱他白皙嫩滑的皮肤，说是比玉城所有人的都好，不过后来沈祺之想通了，母亲原来是司令家的小姐，自然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生下的他自然皮肤会好一些。

和母亲与王叔叔吃过简单的饭菜，夜里，沈祺之伏在案前写信。

"母亲安好，土豆己种下半亩......"

笔尖顿了顿，墨汁在纸上洇开一小团黑影。他想写"想你"，又觉得矫情；想写军务别太劳累，又显得刻意。踌躇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正踌躇间，窗外传来马蹄声，是有人来了。

"沈少爷！"

府里的侍卫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