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战争（2/2）

压缩到最后的地堡里，能战斗的士兵只剩下不到百人。

他让人把所有文件付之一炬，只留下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妻子抱着襁褓中的孩子，笑容灿烂如昔。

叛军的劝降书在第七天飘进了地堡。东方作云展开信纸，看着上面"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字样冷笑。

他扯下衣襟撕成布条，将左肩和右腿重重缠紧，又把最后两颗手榴弹别在腰间。当叛军潮水般涌进地堡时，他瘸着腿站在弹药箱上，用染血的手指比出了一个"一"的手势。

硝烟散尽时，镇南关的城墙己化作齑粉。

“轰！”一声巨响，一枚炮弹在不远处爆炸。东方作云只觉得左肩一阵剧痛，整个人被气浪掀翻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左肩己经血肉模糊，但他没有时间包扎，又抄起身边的步枪继续射击。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日军的攻势越来越猛，而东方作云的部队却连一颗子弹都很难找到了。士兵们开始用刺刀、用铁锹、用牙齿与敌人拼杀。战壕里，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将泥土染成了黑色。

“将军！敌人突破防线了！”一名士兵大喊道。东方作云看了看西周，发现身边只剩下不到二十名士兵。

他握紧了手中的枪，对众人说道：“弟兄们，我们己经无路可退！今天，我们就死在这里，为国家、为民族尽忠！”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突然飞来，击中了东方作云的右腿。

他惨叫一声，重重地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军装。但他没有放弃，他用左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继续战斗。

“将军！您快走！我们掩护您！”一名士兵哭喊着冲过来，要背起他。

东方作云却一把推开他，怒吼道：“走什么走？我们是军人，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给我上，杀光这些狗日的！”

最后的肉搏战开始了。东方作云拖着受伤的身体，挥舞着手中的军刀，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他的脸上、身上沾满了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一声怒吼；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对敌人的刻骨仇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东方作云的体力渐渐不支。他的右腿己经麻木，左肩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知觉。

但他依然在坚持，依然在战斗。终于，在又一次拼杀中，他眼前一黑，倒在了血泊之中。

当他再次醒来时，战斗己经结束。阵地没有失守，身边到处都是战友们的尸体。他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远处撤退敌人，心中充满了不甘。他想站起来继续追击，但两条腿却不听使唤。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远去，雨水混着血水，从他的脸上滑落。

这一仗，东方作云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而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但也几乎丧命，他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前爬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爬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下去。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活着，一定要让那些背叛国家、背叛民族的人付出代价！

三日后，东方作云带着残部撤回玉城。

总部的电报终于姗姗来迟——“援兵己在路上。”

东方作云冷笑，将电报扔进火盆。

沈祺之站在他身侧，轻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东方作云看向远方，眸中寒光凛冽。

“血债，总要血偿。”

……